“你是齐贯?”莫准记得刚才花残叶对自己说过,伙计齐贯在与客人争吵的过程中,误伤了前来劝架的另一个伙计小山。“回禀主子,我正是前堂端茶水的伙计齐贯,到必胜赌坊来已经三年了。”齐贯跪在莫准面前小心翼翼地回答,身上的血渍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血渍大多集中在齐贯的胸前,其余的溅了些在身上。右手沾满了血渍,握刀的应该是右手。
“让开,让开,别挡着官府办案。”莫准正要问齐贯一些具体情况,必胜赌坊外传来大声且霸道,嚣张又无理的吆喝声。紧随着几道红影闪了近来,把大门全堵住了,这几个人穿着衙役的衣服,手拿短刀,下巴抬得高高地,态度很是傲慢。进来的几个衙役在大门内分两行站开,中间留出一条仅供一个人走过的小道,衙役刚刚站好,外面就进来了一位身穿官服的官员,官员长的瘦骨嶙峋身材矮小,脸上的老鼠眼透着精明,嘴角边的山羊胡须向上微微翘着,一看就是内藏算计的昏官。
“不相干的人全都出去,不要妨碍本官办案,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这里是案发第一现场,你们待在这儿会影响本官查案,都给我滚。”官员说话的时候,嘴角的山羊胡须不停地抖动,很是好玩,他说完之后使劲挥了挥衣袖,又蛮横又自大。他身边的两行衙役听到他的吩咐,如狼似虎的冲到在必胜赌坊里看热闹的人面前,抓住衣领拖起来就往大门外扔,大门外传来阵阵哀嚎声和骨头断裂的声音。
不一会儿,必胜赌坊里就只剩下莫准月离和兰水芙三人,地下跪着的齐贯噤若寒蝉面如死灰,惊恐的眼神中满是绝望,沾满血渍的双手使劲地拉着莫准的锦袍不松开。“主子救我,主子救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齐贯不停地向莫准求救。“如果你真的没有杀人,我们一定会救你的,你就放心吧。”兰水芙通过对齐贯面部表情的变化,神态自不自然等细微的观察,她可以肯定,眼前这个齐贯他没有杀人。如果眼前这个齐贯真的是杀人凶手,那他的演技太完美了,完美到无懈可击。
衙役把他们四人团团围住,就是不敢动手把他们扔出去,除了地上跪着的人一身伙计打扮,站着的三人锦缎玉袍,气宇不凡,浑身充满贵气,让人不敢正视,其中那位姑娘长的貌若天仙,犹如仙女下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们可不敢轻易上前,惹了不该惹的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犯不着为五两银子的薪酬去玩命,衙役们好像是商量好了的一样,全都退到一边,把大老爷一人?g在赌坊大堂中间。
等官员发现战场上只剩下他一人的时候,他已经是孤军作战了,俗话说: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这三人一看就是特有钱的土财主,今天总算落在他手里了,哼!非好好敲他们一大笔银子不可。“你们三人是干嘛的?没事赶紧出去,没听见大老爷我说话吗?地上跪着的人是谁?怎么浑身都是血渍?”刚才躲在一边的衙役悄悄走上来,在他耳朵边叽里咕噜了几句,说完之后又退到一边。
“原来你就是这必胜赌坊做伙计齐贯,是你杀了和你一起做伙计的小山对吧?难怪满身血迹。来人!把这个杀人凶手给我抓起来。”官员不问青红皂白,令人将齐贯拖到一边,准备戴上镣铐,莫准刚想去阻止,兰水芙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让他稍安勿躁。
兰水芙不慌不忙地走到官员面前,“青天大老爷,办案可不是你这么办的,首先你的自报家门,你是何方管员,几品官衔,为何到此?然后你还得了事件的前因后果,找出现在遗留下来的物证,以及人证,其次查出嫌疑人,最后才是捉拿嫌疑人。而你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直接就抓人,你不觉的草率了一点吗?首先我要说明,我不是包庇犯罪嫌疑人,我只是以事论事。”兰水芙几句话把官员说的哑口无言,瞪目结舌。
“你,你,你知道什么?我乃是栖台城的府尹丁青连,刚刚在大堂上接到有人披案,说城东的必胜赌坊出了杀人命案,我接到报案后就带着衙役赶了过来。这里是案发的第一现场,每个人都站在这里我怎么办案?我请你们出去也是应该的。至于齐贯,报案的人说他亲眼看见齐贯杀人,我把他铐起来有错吗?”丁青连整日在官场摸爬滚打,里面的道道他比谁都清楚,想跟他说大道理,算了吧。
“丁大人,我是必胜赌坊的主人,出了这么大一件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齐贯和小山都是我的伙计,这件事我想自己把它查清楚,就不劳大人费心了,大人可不可以把齐贯放了?如果齐贯真的是杀人凶手,我亲自绑了他交给丁大人你,任凭你处置。要是齐贯他不是杀人凶手,你强行把他带走,而真凶趁机杀了他,制造成一个畏罪自杀的假象,从而使真凶永远逍遥法外,你应如何向我交待,向天下人交待?”莫准的话虽然说的非常在理,但丁青连不为所动,坚持要带走齐贯。
月离看不下去了,担心莫准和他们吵起来,他就上前劝阻:“英明的丁大人,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案发现场?光有人证可不行,得有物证才对,我们是不是都去看看?”月离的话提醒了丁青连,刚才只顾斗嘴,差点把大事给忘了。丁青连脑袋偏了偏,立刻有一位机灵的衙役走了上来,“大人这边请,杀人的第一现场在左边角落赌骰子的地方,请跟我来。”衙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