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森感觉头有些发晕,他就这样晕晕的回了家,晕晕的进了书房,晕晕的坐在那里,苦思冥想,直到段子文来访。t
薛姐姐进来叫李森:"段先生在客厅等你,好像很急!"
"让他等在那里!"
李森继续枯坐书房,如同入定了一般,她要将这件事情想清楚,段子文的约会是在父亲的逼迫下才去的,第一次约会时的低劣表现是故意做出来的,他不想相亲,原来是因为这个男人!
李森敲了一下自己后知后觉的脑袋。
他曾经说什么来着:你在我这里是找不到什么女人的!
他不想相亲,是因为这个人,碰巧自己也不想相亲,所以,段子文从中看到了机会,他在这方面和自己的想法一样,都想将对方作为一个幌子,以应付双方家长的压力。
段子文与自己的约会是明修栈道,是给段伯父看的,他已经达到目的了,自己已经成为他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幌子,在自己的遮蔽下,他完全可以暗渡陈仓——哪里出了问题了?
十分钟之后,李森让薛姐姐将段子文带上楼来。
段子文匆匆推门进来,将门关紧,然后坐在李森对面,却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裴义还是穿着庆典礼服,本来精心打理过的头发现在有些凌乱了,他是丢下整个庆典的客人急忙赶过来的,他这样急于见自己,无非是因为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
段子文低垂着头,眼中无限凄凉,让李森心有戚戚焉。t
"我希望你今天的来访不是来解释的,而是来商量对策的!有些事情我会守口如瓶,裴义这个人我也了解,他也可以做到!"
李森这样说出乎段子文的意料,但这一句化解了段子文的尴尬,他明显的松了口气:"我知道你不会为难我!"口气中充满了感激。
李森继续主动出击:"上次去山顶,你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他们,调查出来了,是吗?"
段子文龃龉难言。
"你们——被发现了吗?"李森接着问。
段子文手中的茶杯颤抖了,看来是猜对了。
段子文将头深深的低下,这已经完全不是往日的fēng_liú倜傥模样。
"我父亲警告了他,并且对他说,我已经在恋爱了,让他不要影响我的前途,我父亲对他说,他将会是我前进路上的一块绊脚石,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他!
原来如此!就像郑秘书的来访!
李森从六岁就开始在英美这样的尊重人性的国家读书生活了,她知道对有些人来说,这种同性之间的感情,并不亚于异性之间的爱恋,有时,甚至更加深厚。
段子文的手机响了,他放下茶杯接了起来,这一接却非同小可,段子文对着电话大声的叫喊:"什么?这不可能!我刚才还和他在一起!你们弄错了!"
此刻的段子文一脸的恐惧,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对着电话大叫:"你们工作失职,我要告你们,他不可能是ken!他不可能的!"
段子文几乎失去了理智,裴义冲了进来,抱住了段子文。
李森把段子文的电话接过来,电话那边还在说:"我们只是从他的穿着和身上携带的物品初步确认,具体情况,还需要您来警局进一步确认!"
"发生什么事了,我是段先生的朋友,您是警察吗?"
"是的,我是纽约警察,你是段子文的朋友,那么,你也认识ken了?"
"是的,我认识他!"
"ken自杀了!“
警察局。
李森让裴义开车,与段子文赶去警察局,警察局外有闻讯敢来的报社记者,李森见状忙低头匆匆走过。
白人女警察态度冷漠:"姓名、年龄,与死者关系?"
"我是他最亲近的人!"段子文声音沙哑。
"根据法律规定,辨认尸体,需要有直系亲属在场!"职业的腔调,职业的表情,职业的做着记录。
段子文的声音暗哑,几近于**:"他从小父母离异,一直当我是他最亲近的人,所以,我很熟悉他!"
两只灰蓝色的眼珠冷冷的瞟了一眼段子文:"从三十层楼的高度落到地面,身上的骨头都碎了,包括头骨,你能辨认出来吗?"
女警察的冷漠激怒了段子文:"他的人生中有一半的时间是在我身边的,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他父母都长,你说我能不能辨认出来?"
段子文几乎是在怒吼了,女警察被震慑住了,她机械的去拿停尸房的钥匙,李森忙让裴义跟随段子文进去辨认尸体:"这两天你看到的听到的,无论是什么,都不要和任何人说起!"
裴义没说什么,但眼神笃定,让李森感觉很放心。
等段子文从停尸房出来时,几乎是被裴义搀扶着,他的半个身子都靠在裴义的身上,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的血色。
裴义将他安放在椅子上,段子文将脸埋在手掌心里,久久不动。
警局外的记者还未散去,李森忙去提醒段子文:"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很多人都在盯着呢!"
段子文抬起头来,目光犀利:"所有的人都在盯着我们,如果不是他们,ken怎么会——怎么会——"段子文突然失控,他向窗户扑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裴义几步上前,拉住段子文的胳膊,轻轻一推,顺势将段子文放倒在椅子上。段子文依然挣扎起身,裴义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段子文动弹不得。
"你想再多一个冤魂吗?你刚才没看到他的惨状吗?你想让你的亲人也来停尸房辨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