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兰公馆。
凝重、高端、冷傲,这些都是兰公馆的标签。仿佛是从一幅文艺复兴时代的巨幅油画切割下的一角,包间被巨大的幔帐包裹得半明半昧,从灯光到杯盏都是极佳绝美的,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pk的设计风格。
范双冰今天的妆容也和兰公馆的风格很合拍。
她款款走进来,郎天慎看了一下表:"你迟到了三十分钟,菜都上好了!"
今天郎天慎看起来依然帅气、清爽,完美得不象这个世界的人。
"我故意的!"范双冰将她的lotos的眼镜,bubey的披肩轻轻摘下,举在手里,望着郎天慎。
但餐桌对面的那位帅哥却头不抬眼不睁,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没动。
范双冰微仰着她的高贵的头颅,举着她的眼镜和披肩又向郎天慎示意了一下。
"你自己去挂起来吧!"郎天慎依然不动。
范双冰只好把墨镜披肩丢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郎天慎指着桌子中间的一大盘粉红的大闸蟹:"为什么想起来吃这么啰嗦的东西?"
"因为大闸蟹吃起来费事,所以,可以慢慢吃,慢慢吃——"
"然后呢?"
"然后,你就有足够的时间来爱上我!"嫣然一笑,足可以倾国倾城了。
郎天慎无动于衷:"一边看着你满嘴的蟹膏蟹黄,一边爱上你?"
"即使我满嘴的蟹膏蟹黄吃相不雅,我也足可以在十五秒之内捕获一个男人的心了!"
郎天慎笑着冲范双冰竖了一下大拇指,表示赞同,然后又端起酒杯,一大口酒。
范双冰这才注意到桌上的酒瓶已经空了大半,看来,等范双冰的这半个小时,他都在喝酒了。
她注视着郎天慎已经有些迷离的眼睛:"那么,那个人,她用了多久,捕获你的心的?她用的是什么招数?"
郎天慎长吁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长久以来的郁结之气,都倾吐干净。
"她,什么招数都没有用,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偶遇,我就一次比一次陷得深!"
"无招胜有招?"
"我想见她,想和她在一起,哪怕什么也不做,只要和她在一起就可以。"
范双冰第一次见到郎天慎如此动情。
"她,漂亮吗?"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没有人能比她更漂亮!"郎天慎回答得很直接。
"她比我漂亮?"
郎天慎料到范双冰必然会这么问,这是典型的范式思维——我范双冰是最美的!
"她比你漂亮!"
范双冰也料到郎天慎必然会这样回答,这是典型的郎式语言——能直接说的话,绝对不会拐一点儿的弯。
"那么,你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因为门第!"
"门第?她很穷?"
"不是,她很富。"
"她究竟是谁?你说起她,总是很神秘的样子!"
郎天慎将项链摘了下来,然后,把那颗鲨鱼牙齿举到范双冰的面前:"你不是见过戴这个项链的女孩子吗?"
范双冰看到这颗鲨鱼牙齿,愣了一下,然后就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傻了。
"就是这个女孩子,你曾经和她的父亲吃饭,她当时也在场,你还向她传授拒绝男孩子的方法,她就是用你教给她的方法拒绝我的!"
"她叫李森?李恩厚的女儿?"
郎天慎点头:"她是个身世非常特殊的女孩子,身上有很多秘密,而我又是个公众人物,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范双冰眼睛红了,"这也是你拒绝我的方法吗?你何必如何煞费苦心?!"
一瓶酒已经见底了,郎天慎举着空酒杯:"这件事,在我的心里,快一年了,我身边这么多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让我倾述的,我环顾一周,才发现,唯一可信赖的人,竟然只有你!"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你带给我的痛苦这么深,我是最有理由出卖你的人!"眼泪一颗颗掉了下来。
"她带给我的痛苦,一样的深,但,我仍然是她唯一可信赖的人!因为爱她,所以,不能伤她!你,对我,不也是一样吗?"
一滴泪,缀在郎天慎的面颊:"如果,我从没遇到过她,那么,我爱上的,肯定是你!"
美国。
依然是威斯豪利斯饭店的豪华包房,段子文早早的到了。
李森进来,看到的是一脸颓相的段子文。
"说你的条件吧,在格陵兰岛的酒店餐厅时,你说了一半的,你想要的,是什么?"
李森刚进门,还没有落座,这是段子文的第一句话。
段子文的面色暗哑,眼睛通红,他这几天都经历了什么,才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你的条件!你一直想让我做的,是什么?"段子文急急的问,"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言辞恳切的段子文让李森感觉陌生。
李森指了指椅子:"我先坐下?"
段子文这才醒悟过来,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继续等待李森的回答。
李森坐下,拿起水杯——从哪里说起呢?
"那么,你想要什么?"李森其实在明知故问了。
"裴义!"似乎段子文早就准备好这个答案,在等着李森问这个问题了,"我要裴义,我还要你的掩护,这是你那天就说好了的!
——"裴义就是另一个ken,这是上天恩赐给我的。
——"我已经永远的失去ken了,如果我再错过裴义,我这辈子会孤独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