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妾们交换着眼神,都疑惑为何徐太后就认定大公主之死是司皇后所害?她们比徐太后早到,从头到尾可也没听甄嫔说什么啊!
宫人搬来椅子放到皇帝身后,皇帝稳稳地坐了下去,泛着寒光的星眸投向甄嫔。
廖贤妃与司淑妃本也该有座位,但徐太后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她们二人便不能坐!
“母后口中的那个‘她’是何人?大公主之死难道有什么内情?”
徐太后冷哼一声,将头一扭怒道:“让甄嫔和太医跟你说!”
甄嫔像个木头人似的跪在地上,眼泪却不停从眼中涌出来。
独孤夜的视线从甄嫔身上移开,看向赶来为大公主施救的太医正是精于儿科的张太医!
“张太医,大公主的死因是什么?”独孤夜沉声询问太医。
张太医上前躬身禀报道:“启禀皇上,大公主是因吞食异物卡住喉咙窒息而亡。微臣赶过来时,大公主已经……殁了。微臣虽用各种手法施救,却也未能将大公主救回,微臣该死!请皇上降罪!”
说完,张太医撩袍跪在皇帝面前请罪。
“吞食异物?”独孤夜的声音又阴沉几分,“大公主吞食异物的时候,乳母在做什么?真是该死!”
大公主的乳母闻言,吓得从内殿爬出来跪在甄嫔身后拼命磕头求饶!
“奴婢冤枉啊!皇上圣明!奴婢认真、精心的照看大公主,可那异物……那异物是包裹在酥酪糕之中,奴婢不知道啊!”乳母哭着辩解地道。
酥酪糕?独孤夜眉心拢得更紧了,难道是御膳房那边出了问题?
“皇上为何不问问大公主的乳母,那里面藏着异物、害死大公主的酥酪糕是从哪儿来的!”徐太后冷笑地道。
独孤夜非常厌恶徐太后这种明知故问、故弄玄虚的作法!但身为“儿子”的他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对徐太后不敬!
“你说,那酥酪糕是从何而来!”独孤夜问乳母。
“是……是……”乳母的眼神飘忽不定起来,先是看看身前僵硬跪着没反应的甄嫔,又飘向徐太后、皇帝。“你在看什么?”独孤夜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中传出来的一样!明明没有动怒,却还是令听者肝胆皆颤!
“皇上恕罪!皇上饶命啊!”乳母伏地痛哭地道,“那酥酪糕是……是大公主从凤宫拿……拿回来的!”
**
司洛芸靠坐在榻上,看着重新睡着的女儿与儿子,心中却想着大公主。
对于那个从出生开始就被所有人“忽略”掉的公主,司洛芸只有个模糊的印象。
那么小的孩子,也不知是什么急症,竟突然就没了!白天甄嫔带着大公主过来,事后听福宝与虎儿的乳母说大公主很是乖巧懂事。虽说没有双生子长得那么壮实,却也是健康的模样。谁知道……
“娘娘!”张财胜在外面恭声地道,“龚太医到了。”
司洛芸示意春晓请龚太医进来,自己则由其他宫女扶着从榻上起身,走到椅子上落座。
龚太医年事已高,几年前就请辞告老返乡,先帝念其医术精湛,并未答应其辞去太医院院判之职。但顾念龚太医身体与年纪,先帝允其不必到太医院坐班,在家中随时听候传唤即可!
独孤夜登基后,龚太医也递过辞呈,结果也被否了!
司皇后上次有孕,龚太医也是全程服侍,上个月把脉诊出这次是单胎,也就没有上一回那么紧张了。
龚太医为司洛芸把了脉,又问了几句她突然不适的时间与感觉,才抚着白胡须道:“皇后娘娘上次是怀的双胎,虽说生产顺利,却也是伤身子的,此胎也当小心调养才是。”
司洛芸点点头,向龚太医道谢,“有劳太医这以晚还入宫替本宫请脉。”
“这是微臣该做的。”龚太医略躬了躬身。
正准备让张财胜将龚太医送回龚府,丁往就从宫门外跑进来,附在张财胜的耳边低语了两句。
张财胜脸色一变,“这可是真的?”
“是!”丁往用力的点点头,“辽女里撑着呢!”
这时,龚太医被春晓送出来,张财胜朝太医拱了拱手,陪笑地道:“宫里出了点子事情,咱家得向皇后娘娘禀报一声,还请老太医稍候片刻。”
“张公公只管先办要事,老朽倒是不急。”龚太医笑道。
张财胜礼貌的点了一下头,猫腰借着春晓抬起的帘子就钻进了殿内!
“这猴子,当了总管也是没个人形!让龚太医见笑了。”春晓啐骂了一句张财胜,为他的失礼圆个场。
龚太医见惯了宫中气势不输各宫主子的内侍,张财胜这种年纪轻、却待人有礼的内侍总管还算是挺不错的了!
张财胜进了殿内,将丁往说的话禀报给司洛芸,“大公主是被咱们宫里的酥酪糕卡住喉咙、窒息而死的!说是那酥酪糕里有异物!辽女官派丁往跑回来传个话儿,保不齐娘娘是要去繁花宫走一趟了!”
司洛芸听到大公主的死因时就是一愣,但随后就抿紧唇冷静下来到另一层!
虎毒尚不食子!大公主之死不会和甄嫔有关吧?
后宫与内宅,女人们最常用的招数之一就是嫁祸!可牺牲自己孩子性命嫁祸、争寵的还真没几个!
司洛芸将双生子的乳母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