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传来响动,吓得春晓窝到了司洛芸的身旁。
司洛芸也抬头看着屋顶,并未发现什么异状,就连春晓听到的响动她也没听到!
“咦?没动静了?”春晓不解地又走到地当中仰头看,然后无辜地转向司洛芸解释道,“娘娘,奴婢真的……”
司洛芸的表情一变,张大嘴看着春晓。
“怎么了?娘娘?”春晓看着司洛芸吃惊的表情,“难道您也听到响动了?”
司洛芸跳下榻来,赤脚踩在地上朝春晓扑过来!
“娘娘,您小心着凉!”春晓顾惜到主子的身体提醒道。
司洛芸绕过春晓,直扑到她身后那个人的怀里!
“嗯……”被司洛芸扑住的人发出一声闷哼,身形晃了晃。
“皇上……皇上……”司洛芸从喉间发出细微的低喃,泪如决堤。
春晓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后站了一个人!要不是及时看清那个人的容貌,她差点儿就尖叫出声了!
独孤夜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里间。
春晓会意,故意加大音量、靠近门口道:“娘娘,天色已晚,您还是先休息吧。皇上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您再这么熬下去,自己的身子也熬完了。”
说完呆了片刻,春晓才走到榻旁持起灯盏,引领独孤夜与司洛芸走进里间。
“皇上,奴婢到外面守着去。”春晓向独孤夜福了福身,小声地道。
独孤夜点点头,春晓退到了漆黑的明间。她仰头再看,也没看出屋顶有漏的地方,皇上是从哪儿“掉”下来的?
里间的庄边上,独孤夜与司洛芸相拥在一起,司洛芸无声地落着泪,这是喜悦与安心的泪!
任由司洛芸哭了一会儿,独孤夜才低声安抚她,“朕没事,只是小伤。”
“小伤?臣妾亲眼看着那刀穿透了皇上……皇上的胸口!”司洛芸眼泪又掉得凶起来。
她能为自己担心和伤心,也不枉费他重生以后一心一意只守着她一人!
独孤夜推开司洛芸,然后开始解身上的黑色夜行衣。
“啊?皇……皇上,您这是……”司洛芸看独孤夜脱衣,俏脸飞红地将身子扭向一旁,“皇上这种时候您还有心思……臣妾不要!”
“……”独孤夜解衣服的手一滑,就把衣襟给全拉开了!
司洛芸嘟着嘴偷眼一看,发现独孤夜竟脱得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脸上更加红润了。
他们是许久没有亲热了,但皇帝能不能有些忧患意识、再看看眼前的情况,收敛一下!
“芸儿,你转过来。”独孤夜道。
“不要!”司洛芸气恼地往旁挪了挪身子,“你快把衣服穿起来!”
恼怒之余,司洛芸就忘了用尊称。
独孤夜伸手用力把司洛芸的身子扳得朝向自己,好气又好笑地道:“你在想什么?”
“皇上想什……咦?这伤口……这伤口愈合得这么快?”司洛芸被眼前光滑结实、无疤的胸膛吸引,还好奇的伸手去按了按独孤夜应该有伤的位置!
没错,一点儿伤痕也没有!但有一片淤青看起来挺吓人的!透穿胸口的刀伤不该是淤青这么轻吧?
独孤夜被司洛芸惊奇的样子逗笑,抓住她在他身上乱摸乱抚的小手,“傻瓜,你没看过民间杂耍的把戏吗?那些刀和枪都是有机关的,而被扎的人身上也有机关。”
司洛芸张大嘴看着独孤夜英俊依旧的笑脸,好半天才轻啊了一声。
“啊……臣妾是没看过。”
即使她去伎馆向老伎“学艺”,也是由雇来的马车在半路接她过去,哪有时间欣赏民间杂耍?况且,看护自己的嬷嬷也是不会允许她到街上抛头露面的!
独孤夜见司洛芸这么诚实可爱,忍不住抱着狠狠亲了一口!
这些风风雨雨快些过去吧,他想跟她过消停平静的日子!再生下第三个儿子、第二个女儿就圆满了!
这一世他要让她陪在自己身边很久很久,甚至他驾崩了先去奈何桥边探探路,让她再多活几年享受儿孙之乐,然后再与他在阴间团聚也好!
夫妻相拥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司洛芸才想起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隐隐还记得陈王太妃叫他“傅将军”!
“皇上,戴面具的男子也是您安排的人吗?”司洛芸从独孤夜的怀中抬起头问道。
独孤夜听她问起傅永觉,心里酸丝丝的!
“啊,是啊。”独孤夜不太情愿地应了一声。
那个该死的傅永觉!说好只是作戏,但戳过来的陌刀力道过猛,机关弹开时使他前胸和后背都受了不轻的撞击!所以胸口和后背都有一大片淤青!
这几日为了掩饰假伤情和令脉息像是受了重创的人,独孤夜也是没少遭罪!
“那个人也曾在臣妾等人赶往上京时,在路上救过我们。”司洛芸道,“可皇上为什么事先不与臣妾说这一切都是作戏,害得臣妾以为您……”
司洛芸不敢再回想那一幕,把头又轻轻埋进独孤夜的怀中。
“朕知道你做不来假。”独孤夜叹息地道,“为了取信陈王太妃,朕才隐瞒了这一段。”
要是司洛芸知道他受刀伤是假的,恐怕就不会表现出那么伤心欲绝的模样了!陈王太妃多疑,如果看出什么端倪就糟了!
“芸儿,再过三五天左右,陈王太妃应该就会召内阁大臣们到泰德殿听旨。朕估计她为了胁迫朕,恐怕是会利用你。”独孤夜低头抚了抚司洛芸微乱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