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和公子鲍也在宵禁解除后赶到大明宫,径直来到慕容冲的寓所看望沐小鱼,没想到正遇上沐小鱼被喷,鲜血淋漓的情景把二人吓了一跳。
“小鱼,你还好吧?”
“小鱼,发生什么事了?”
太过关注沐小鱼,这两兄弟竟然没有注意到,真正受伤的是独孤信和慕容冲。
顾不上回应他们的关心。沐小鱼厉声喝令侍卫们道:“都愣着干什么?快传太医,把慕容大人扶回寝室,把这人送到知制诰大人府里去。”
听到沐小鱼的话,嵇康和公子鲍这才发现,独孤信和慕容冲嘴角都是鲜血,两人对望一眼,似乎在互相询问,这两个家伙是在争风吃醋吗?为一个女人伤了兄弟和气。真他妈丢人,可是,若是换了我们,又会如何了结这段感情呢?
“滚开!”独孤信听沐小鱼的意思,竟然还在怀疑他和柳絮之间不清不白,狂怒之下,双掌齐发,击飞好意来扶他的两个侍卫,强咽下涌上喉咙的鲜血。运起轻功,野狼般地狂吼着离开了大明宫。
嵇康和公子鲍不由一怔,沐小鱼急切地请求道:“公子鲍,嵇康公子,麻烦你们二人跟上去,独孤公子他受了内伤……”
话音未落,慕容冲已经推开前来服侍他的侍卫,弯腰抱起她,大步走向寝室。
知道他在强撑着,沐小鱼哪敢有半分挣扎。乖乖地搂住他的颈项。以减轻身体的重量。
“御医!”声音依旧没有感qíng_sè彩,可是,他嘴角的血渍,以及深邃眸子里的煞气,却让沐小鱼不得不联想到修罗王的狰狞。
闻讯赶来的御医哪敢怠慢,疾步跨进内室,诚惶诚恐的禀报到:“回统领大人。小人这就为您诊治。”
“给公主换药!”慕容冲漠然吩咐道。
“是,小人这就给公主处理伤口,慕容大人您放心,这就好,这就好……”
两个御医悄悄擦了把冷汗,像是置身于第十八层地狱,心里惶恐的忐忑着,慕容大人分明是一个赏心悦目的绝色美男。怎么会让人感到阎罗王般的阴森冷酷。
独孤信出了大明宫,就看到风驰正在宫门外焦虑地踩着碎步。这马儿颇通人性,昨天柳絮松开马缰,它就不远不近的一路跟着独孤信,从太子府到水云居,再从水云居到大明宫,可惜它不会腾云驾雾,不能随着主人越墙而入,只好静候在禁苑门外,好在这里闲人不敢靠近,侍卫们以为哪位大人临时把马放在这里,也不敢惊动它。
“滚!”风驰见主人步履蹒跚,急忙跟过来,用头轻蹭独孤信的胳膊,却被他厌恶地呵斥,“咴儿咴儿”的叫唤了两声,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也不敢再招惹他,只是悄悄地跟在主人身后。
嵇康和公子鲍赶出宫门,看到独孤信喝醉酒似的,走得跌跌撞撞,有马也不骑,两人相对摇头苦笑,不由开始质疑沐小鱼的固执,农夫家有斗米,尚且想着娶妾室,士大夫那个不是三妻四妾,男人嘛,有新欢不忘旧情就好,何况,独孤公子是因为迷情蛊才犯下过失,小鱼应该不计前嫌才是好女人,就算你有感情洁癖,惩前毖后,也得给人悔过自新的机会不是。
牵着各自的坐骑小跑着追上他,嵇康先就问道:“独孤公子,被小鱼修理了?别垂头丧气呀,女孩子都那样,得理不饶人,等她气消了再去求她原谅,烈女经不住懒汉缠,真要放不下,你就无赖到底,缠着不放,看她能傲娇到什么时候!”
“她昨晚,住在慕容冲屋里……”独孤信自语般的呢喃道,沮丧地想着,她身上穿的估计也是面瘫修罗的睡袍。
“你就因为这个糟践自己?”公子鲍温和地微笑,走上前去,把独孤信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循循善诱道:“小鱼这次中毒不轻,欧阳子衿说,最少得半个月余毒才能清除,这期间,只可静养,不能激动,你今天可是不理智,若是把她的余毒激发了,岂非后悔莫及?”
正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小鱼余毒未清除,慕容冲就算再不是人,也不敢招惹她不是吗。独孤信倏然硬朗了起来,也不用伏在公子鲍肩头了,步子也轻快了许多,颇为懊恼地点头道:“我也很后悔,小妖精好像迸裂了伤口。”
“放心,两个御医都在那里侍候着,顶多受点疼痛,对身体并无大碍。”嵇康跃上马背,瞥了眼跟在后面的风驰,蹙眉问道:“骑得了马不?要不上来,我带着你,我们还是先回水云居吧,庞舵主为人很仗义,让她给你熬点鸡汤补补。”
“我没马。”独孤信孩子般的嘟囔着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们二人的坐骑,埋怨道:“小妖精偏心,送你们良驹,却不曾想到我……”
似乎忘了这些马都是自己精心挑选的,并且帮沐小鱼进行分配,现在想起小妖精竟然漏掉了自己,竟然委屈得不行,抱住公子鲍的脖子,伤起心来。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男儿也有伤心的时候呀,就像独孤狼,想起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人算计,还真他妈有口莫辩,他也不清楚,同样的迷情香精,怎么换个人他就着了道,莫非真如欧阳子衿所言,情发于心,自己确实是被美色所迷惑吗?可是,论长相,柳絮虽美,胖莲花和姜采薇也不逊色,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上了柳絮的床呢?
满肚子的屈辱,想要尽情发泄,却又不好意思让人看到自己矫情,把脸埋在公子鲍颈窝里,强忍着泪水,直到完全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