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外屋没有点灯,清晨的熹微光亮中,依稀看到似乎是独孤信匍匐在门槛上,惊诧之下,还没咽下去的茶水全部吸进气管里,差点没把沐小鱼呛死。
倒在地上的正是独孤信,沐小鱼丢下他不管,却和卫?玩得不亦乐乎,男人心里本就十分郁闷,没想到,她竟然还在卫?的房里下榻,这事若搁在以前,独孤信根本不会计较,可是,自从发生了马车上亲吻事件,男人就理所当然的把子高看成自己的女人,他心里有些迷糊,韩子高的行为,算不算是劈腿,自己是不是被戴上了绿帽子?
几次想冲过去把卫?狠揍一顿,细想想,是自己的女人公然去别人的房间留宿,就算要教训,也该教训自己的女人,可是,韩子高的身份是不可告人的秘密,自己总不能不顾她的生死。
再仔细一想,韩子高似乎还算不得自己的女人,回想起沐小鱼扑上来亲吻自己的那幕,独孤信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该死的韩子高戏弄了,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让独孤信沮丧、羞辱、怒不可遏,我独孤信沙场无敌,情场更是战无不胜(不过,貌似主动送上门儿的女人太多,老子还真没追求过女人),没想到,第一次对女人动心,却被韩子高逢场作戏涮了一把。
几次翻身起床,又几次在门口止步,特么的,老子和一个小破孩争风吃醋,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韩子高,好在老子没有怎么怎么你,否则,老子把你和野男人一起剁了喂狗。
韩子高滚犊子没什么不好,最起码,身边少了汗酸味,也免了某人手脚不安分,更听不到某位醉鬼吟诗作赋的饶舌声,老子乐得睡个痛快觉。
也许是伤药中的镇定成分起了作用,独孤信难得睡了个好觉,清晨如厕,就听到“夜未央”的小厮在议论昨夜毒蛇伤人的事情。
“谁被咬?”独孤信抖了抖鸟儿,边系裤腰带边打听。
“是卫?……”
没有把话听完,男人就冲了出去,慌乱中竟然连衣服也忘了整理,睡袍的下摆被掖在裤腰里,简直有违某帅哥喜欢臭美的秉性。
联想起京巴狗中毒事件,以及上次自己卧室里的眼镜蛇,独孤信断定,杀手的目标应该是韩子高,既然卫?被咬伤,韩子高定然难以幸免。
毕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把自己当作大哥看待的人呀,就算没有爱情,几天来同吃同住,不知不觉的也有类似亲人的感觉,听到他出事,这才觉察到,心中那份牵挂和依恋有多么深刻。
风风火火地推开卫?的房门,浓浓的血腥味道,馥郁的忍冬灵域HTtp://92KS/10234/花香,扑面而来,独孤信刚看到沐小鱼的背影,还没来得及张口打招呼,就觉得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呛咳噶然而止,手中的茶盅落地,沐小鱼一个箭步冲过去,把独孤信翻转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独孤兄,你怎么了?醒醒……”
眼眶上的淤青还没散去,英气逼人的一张俊脸,黯淡得就像从古墓里挖掘出来的僵尸。
真的好希望独孤信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可是很快,沐小鱼就发现,怀里的人呼吸和心跳越来越微弱。
怎么会这样,独孤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求你,我不想失去你,求你醒过来……
感觉到男人的身体渐渐僵硬,那种失去亲人的疼痛,让心脏痉挛般的纠结在一起,极度的惶恐,让沐小鱼失去了固有的镇定。
“小鱼,怎么回事?”
子衿的声音让沐小鱼当机的大脑重新启动,这才想起一些应急常识,立刻把独孤信平放在地上,为他做心脏复苏和人工呼吸。
“小鱼你疯了?你在干什么?”子衿抓着沐小鱼的胳膊,强行把她拽了起来。
“子衿,爱妈妈叫你玉面药王,你一定懂得医术,你看他这是怎么了,快救救他!”
子衿呆了一呆,沐小鱼,我的底细,你还需要从爱妈妈那里了解吗?
以为子衿见死不救,沐小鱼一脚踢在他腿弯上,捏着他的肩膀重重一按,强迫他跪倒在独孤信的面前,她怀疑,独孤信也是遭到子衿的暗算,否则,晚上吃饭时还是好好的,一觉醒来,怎么就变成这样。
“欧阳子衿,你特么丧心病狂,是不是和我亲近的人你都要除掉?我告诉你,他们一个就像我的兄长,一个就像我的亲弟弟,若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杀了你为他们报仇,然后自杀偿还欠你的情债,你觉得这样是不是如你所愿?”
“这不是我干的。”子衿默然翻开独孤信的眼睑看了看,然后,指着独孤信手背上的划痕问道:“这是在哪里弄的?”
原本浅淡的划痕,现在变成了青黑色,有腥臭的液体渗出来。
沐小鱼似有所悟,双膝一软跪倒在子衿身边,哀求他到:“子衿,这是在街上被人划伤的,他是为了救我,替我阻挡那个乞儿的暗算,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求你救救他……”
“他中了金童毒王的尸毒。”果然又是他在胡闹。发现门外来了很多人,子衿只好咽下要说的话。
沐小鱼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暗自寻思着,既然他知道毒药的出处,应该懂得救治的方法。
黯哑着嗓子催促道:“子衿,其它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你先想办法救治独孤公子,我把话搁这里,他活,我就能活,他死,我赔他一条性命,你看着办吧。”
子衿取出一红一绿两粒药丸,用水化开绿色的,强行给独孤信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