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果子等着巧慧那边有什么动作,等的很心焦。然而这日早上等来的却是一个不速之客——何长生。
大概是田果子太专心的去对付七姨娘了——这也不能怪她,若不扳倒七姨娘,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或者想都不用想了,因为没有日子可过了——所以她忘记了自己答应给若荷的事情:写些问题给何长生好请求指点。
于是一夜过后,没等到谦虚好学的好学生作业的何长生便冷着脸亲临曲水院了。
田果子在看见何长生的时候,还没想起来自己应承下的事情,眼珠转了两转,想的却是他来这里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继而便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开口如何让何长生帮衬自己。
这些小动作一一被何长生瞧在眼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坐在椅子上狠狠瞪了田果子两眼,才气道:“你若是书看的都明白,便早早的把作业交来,我也好看看你是个什么程度!”
这就是气话了,田果子是什么程度,他本是心里自以为是的拿的稳稳当当的,若是学的好了,伶俐些了,如何能落到如今的境地?只不过对于一个穷人家出身的单纯小姑娘,能混到现在的状况也实属不易,这才更是引起了何长生的兴趣,竟然连自己之前被当做交换条件卖给七姨娘的事情也能放下不计较了,一心一意的来指点她如何在这场恶战中保全自己,可惜有人不开窍,还死命的在那边辛苦挣扎,却觉得他是个累赘多事的……
作业作业……
田果子直接抬手揉自己的太阳穴,怎么就招上这么个冤家呢,每日让自己交作业,逼得也太烦人了。她皱着眉头使劲想,然后呵呵的傻笑:“就是没看懂,后来连哪里没看懂都挑不出来了……实在是都没看懂。”
这回可以了?饶了我忘记这劳什子作业吧!
何长生闻言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这是什么意思?破罐子破摔?
他盯着田果子不怀好意的审视,还没开口呢,外头白芍呼哧呼哧的声音传进来,人还没到,先就大喊:“姨娘姨娘,成功了!咱们的反间计成功了!”
田果子先是脸上一片喜色,正要抬脚出去迎接白芍,就想起何长生来,瞧过去,便看见他一张冷脸上嘀笑皆非的嘲弄神色,立刻泄了气,瞪着跑进门还在喘气的白芍怒道:“胡说什么,没看见老爷在这里!”
白芍也慌了,眨巴了两下眼睛,可怜兮兮的叫了两声老爷。
何长生哼了一声,便问道:“怎么个反间计?怎么个成功法?”
田果子装傻,不说话,这话却是朝着白芍去的,白芍好似十分害怕何长生,诺诺的迟疑了一下,毫不犹豫的就说了实话:“就是让巧慧和七姨娘真的离了心,不要再被七姨娘卖了还不知道。原来昨日晚间,巧慧已经跑到夫人那里去告密了,紫藤的珠钗,是七姨娘打发她送过去的,为的就是给我们姨娘栽赃!”
田果子心中大喜,面上却还得防着何长生,连忙补充:“巧慧和七姨娘本来就不是一心,我们只是实话实说。”
何长生嘿嘿的笑,他自然早就知道这些个事情,当时也确实吃了一惊,不无感慨,这内院的战争,虽然不见硝烟不见血,却真个是你来我往稍不留心就要命的事情。也没想到田果子成长如此之快,竟然还能主动出击,给七姨娘这么一个致命打击。倒让自己的担心多余了。所以早上来到这里,一则要瞧瞧田果子那张兴奋的小脸,二来,也不能让自己太没存在感了是不是?
“所以昨日府里传的厉害的谣言,就是你们主仆两的杰作了?”何长生眯着眼睛问了一句,眼睛中锐利的光刺的人心慌。
白芍不由自主的打个冷颤,就往田果子身后缩了缩。
田果子眨巴着大眼睛装无辜:“我们什么都没说啊,就是有人问的时候,实话实说罢了。不过老爷放心,那天你给七姨娘灌药的事情,我们一句话都没泄露出去!”
田果子瞧出来何长生在虚张声势,他若是来找茬,根本不会这么高调,绝对是一句话不说直接让人把自己赶出去的节奏,所以心中倒不再害怕,反因为高兴起了戏弄何长生的心思。
这话说出来,果然何长生噎了一阵,闪着眸子打量田果子,竟然多了几分郁闷劲儿,之前自己的行为,实在是不好解释,如今告诉田果子,又实在为时过早,倒让这小丫头捏住把柄一般,让人懊恼。
田果子头一次瞧见何长生吃瘪的模样,低了头直想笑。白芍也看出几分颜色来,嘴角扯了扯尽量忍着。
何长生咳嗽两声,怒道:“乱传谣言,到处生事,若是让太夫人知道了,没你的好!”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田果子急忙辩解,否认的干干净净。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何长生,心思又起,可怜巴巴的问道:“老爷,这事情已经明了的不能再明了了,太夫人还不能放我出去吗?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我还想回糊涂村瞧一眼,也不知道我爹娘如何了?”
“你爹娘很好的,你瞎操心什么。”何长生随口应了一句,垂了眼喝茶,想了一会儿,却抬头正色说道:“你这回本是很危险的,你要知道,那块儿玉佩并不是放在七姨娘处,而是在陈乔安那里。下头人查不出来,你可如何?”
田果子闻言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只以为何长生是说,那块儿玉佩当时在七姨娘那边是侥幸而已,见何长生正了颜色,倒也不好再装傻了,犹豫片刻,也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