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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准备好了,终南山睡过去了,智明的房间黑着,智明静静坐着,他的面前是《金科玉律真经》,他缓缓吐了一口气,伸手去翻开古籍,还是像昨天晚上那样,三种颜色的字沿着笔顺弯弯曲曲、麝麝绵绵地延展飞舞,邈邈翩翩间,智明一手抓一只笔,眼睛扫过之处,及时描摩下来,虽然在黑暗中,还好速度能跟得上来,差一两笔就用脑子记下来,等时下再摩下来。翻到第三四页时,智明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规律,用正眼看红荧光,余光看绿荧光,左手先动,右手随后跟来,总能抢在荧光消失之前描完。
这样一页一页翻下去,描摩得倒是很顺利,荧光色彩越来越黯淡,到了后面几页,荧光色干脆只顺了几个笔画,后面的笔画就隐在黑暗中,智明抓着笔,无可奈何看着荧光色消失,后来急中生智,凡是荧光色跳出来的字迅速圈了一下做个记号。
最后两页,什么动静都没有。屋子里黑得彻底,静得可以听到纸碎落下来的声音。智明静静坐了一会,亮了灯,看看自己鬼画一样的字符,倒是有些特别的神韵,只是笔画有的拖得很长,有的分得很开,大体能看出些字符的形状来,像画多一些,像字少一些。
这一夜没有到床上,又是蜷着睡,脑子里不同颜色的字、符、画飞来舞去,天花乱坠般袭来,醒来呆呆出了一回神,似有所悟又更加茫然。
中午,师母发来一条短信,里面附了几句话:“智明,老师问你这些字从哪里找来的,他说这些字应该是西周末春秋时代的金文的手写体,很难得的。老师在查这些字符的含义,你再等一等。”
智明想,东汉才有纸质,西周末春秋时代,人们把文字写在竹片或木片上,叫做竹简或木牍,沉重得很,都不好收藏。就是说竹简和木牍上刻的字是经过几代传承,到汉代有了纸质,再把竹简和木牍上的字抄到纸上,如果这些字是东汉的时候抄下来的,应该用汉代的小篆,怎么还是写春秋时的大篆,连林一天这样的专家都看不出这些字是什么字,还要再研究研究,传承这些字符的人,难道不知道朝代变了,已经大篆变成小篆了?还是因为仅仅想保存这些字的原貌?
什么人会不知道朝代变了?只有隐士才会不知道朝代变了,为什么想要保存字的原貌?是因为有重要的传承和特殊的作用,什么传承用途是不能改变字符的原貌的?
符?咒?符咒?这些字难道是符咒?
智明拿起那些字符细看,跟他以前见过的符咒有一定的区别。
手机又响起来,是师母的号码,给他发了短信,这回是老师发过来的,很细心地把每个字对应简体的哪个字写出来,十六个字对应出十二个字,有三个字是猜测的,猜了几个字一并附上,老师还在后面加了一句话说:只有十六个字?是不是还缺了几个字?如果是二十个字,像是一道诗。但春秋时期的字符,怎么会有这么成熟的诗呢?
智明把昨晚上收集到的两组字符发给师母,留言道:“师母,再帮我问问老师,这些字是什么字?问问老师,这些字像不像符咒?”
智明看老师发过来的字,连带自己猜的几个字放在一起,有:石、水、高、太、苍、峥、间、潺、典、出、处、流……
有石,有水,有高,有流,有潺,脑子里放进这几样东西,就是一幅画。中国古代讲究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如果是二十个字,就是一首诗?东汉已经有很成熟的五言古诗了,比如陶渊明的诗,陶渊明是个隐士,从东汉起,为躲避纷争,很多隐士都到山里修隐。
会不会原来是四字诗,传到东汉就改成五言诗了呢?
如果这样,连同上面的猜测,这些古籍就是有道的隐士留下来的,守义和明通应该是隐世的道士,所以明和也应该是隐士才对,一个隐士怎么会出来给人算命!而且是这样的不祥的命!他不知道天机是不可以泄露的?
读高中时,一有时间大家很爱玩拼诗游戏,大家一个说出几个字,凑成十几个字,然后拿这十几个字并成一首诗,只可以添三个字,大家玩得乐不知疲。没有想到,现在自己一个人要玩这样的游戏,先做归类,找出主要事物:“水、石”,与“水”有关的字放在一起,比如:“潺、曲、流”,与“石”有关的,比如“峥、高”。
再拿水组词,“流水潺潺”?“流水潺潺间”?或“流水潺潺处”?第一句出来了,石组成高石,有些勉强,“峥”应该跟“峥嵘”组成一词,“高石峥嵘处”或“高石峥嵘间”,“高石”这种组成不对,智明划掉一个“高”字。再自添一个“怪”字或“顽”字,组成“怪石”或“顽石”。
现在有了:“顽石峥嵘间,流水潺潺处”。还剩下的几个字怎么组成一句呢?明确知道的十几个字里,还剩下“金、太、苍、深”要怎么组成诗呢?中间到底漏掉几个字呢?
正在发呆间,突然肩头有人拍了一下,智明回头看,是农家院的主人赵大叔,赵大叔看他拿着一张纸在发怔,伸头去看一眼,摸摸自己的头说:“咦,你这些字,怎么跟道士画的符咒一样?”
智明喜道:“赵大叔,你也觉得这些字符像道士画的符咒?”
“嗯,大叔我小时候最喜欢跟道士们开道场或者看他们画符,不过后来爷爷告诉我,那些乱给人画符咒的差不多都是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