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窈窕修长的身子从暗影里飞扑出来,从身后抱住那个举刀的男人。
“哥哥——”从齿缝里吟唤了一声,荡气回肠,夺人心魄,举刀的手一颤,无力地垂下来。
修长而丰腴的手臂缠过来,热吻随即送上,口吐兰香,炽热而缠绵,手臂钻进大衣里,柔软地贴成了一个人。
“啊——”一声惊呼,女子被猛力推到一边去,黑暗中眼眸的光寒寒的,她不管不顾,仍然全身扑过去,手臂缠在男子的腰上,口里细细地唤:“哥哥——哥哥——想你——想你——”那声音娇细且柔媚,寒气被断成一截一截,只剩下暖融融的暧昧!
“啊——”又一声惊呼,女子再次重力推倒在地,扶着小腿,痛得呻吟起来。
“安娜——你怎么啦?”一人猛地推开门,灯亮了,摔倒在地的是安娜,穿着贴身的衣服,玲珑毕现,脸上没有面巾,小麦的皮肤,眼睛大而深幽,嘴唇小但丰盈,一张混血的脸,美到了极点,看了一眼便没有办法移去目光。这张绝美的脸上现出绝望,大眼睛里浮了一层泪光……
来人是辛佗,他扑上去,扶起安娜,在床上拿了件衣服披在她身上,再去看前面那个拿着刀的男人,吸了一口冷气,是安智明,正倒竖着眉毛,怒发冲冠,眼神凶狠噬人,似得魔症。
“先生,你拿着刀进安娜的房子,你是意欲不轨吗?你已经有了刘阆还有妹妹,难道还不够吗?”辛佗怒吼一声。
智明眉头上凝着寒霜,手一扬,刀飞了出去。啪地没入墙壁之中,他咬着牙说:“我跟谁都没有关系了,你们走吧?永远都不要在我跟前出现!”
“哥哥,我是——”安娜昂头悲切地叫道!
“你不是!她已经死了,永远地死了!”智明冷冷地说了一句,拉开房门。又回头说了一句,“我永远都不想看到你,带着你的人,滚!”
安娜脚一软,坐倒在地上,眼泪刷一下奔涌而出。辛佗把她扶起,坐在床边。追出门去,拦住智明,大声问:“智明,你是什么意思,你认识安娜?你为什么半夜进她的房子,你还把她弄哭了?你给我一个解释!”
辛佗的声音太大。震得院里那棵寒山松柏凝的雪颗“簌簌——”落下来,在月光下凌乱而苍促,智明看了一眼刘阆的屋子。还亮着灯,伽格和辛蒂守在那里,他压低嗓子清晰地说:“你快带着她离开,她是个蛇一样的女人,你要尽早抽身,否则——”
智明一句话没说完,辛佗气得变了形的脸和拳头就鬼影一样扑过来,智明身形一闪,即避开辛佗的猛拳,摇摇头,叹了口气,低声说:“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说罢匆匆离开院子,他走得很急很坚决,头也不回,辛佗愣在那里,转身回到安娜的房里,把那个泪人一样的柔软女人抱进怀里安慰,女人伸出蛇一样的手臂,圈住他的脖,眼里还闪着泪,一双红唇就迎了上赤,辛佗呆住了,腾腾欲火直烧上来,把血都烧红了,抱住女人狠狠回吻,女人用尽全力抱着,吻着,呻吟着,疯魔了一般,两个人倒在床上,撕开了衣服,回复最原始的兽性。
小院又恢复了平静,伽格和辛蒂面面相觑,不知道智明和辛佗吵什么,过了不知道多久,辛蒂趴在床上昏昏欲睡,伽格则盘腿念起经来。正寂静间,刘阆一个激灵醒过来,丢开被子,外衣来不及穿上,就跳下地往外跑,伽格拦住她,给她披上衣服,惊喜地说:“阆姑娘醒了,饿了没有?好几天没吃了。”
伽格回身去拿架在火塘上的酥油茶,一转身刘阆就跑出了院子,伽格衣服来不及穿,披着衣服跟着跑出去,看刘阆在院子里乱转,伽格问:“姑娘在找什么,天气寒冷,要冻着,快回屋去。”
刘阆却像丢了魂,汪着一圈泪看伽格说:“欧巴走了,他不要我了。”
“先生怎么会走,前不久还在。”才与辛佗吵了架不久,人怎么就没有了?
“他走了!他走了!”刘阆跺着脚,伽格心里一个咯噔,想起智明说要他照顾刘阆的话,难道……他跑去两个合住的禅房,果然没看到智明,房里收拾得整整齐齐,智明随身带着有各种证件和美元的小包也没有了。刘阆跟着进来看,先是小声抽泣,看智明的包都没有了,嚎啕大哭起来。
哭了一半,收起哭起,跑到院子里去,一个院子一个院子敲门,还跑到僧侣房去敲门,大声叫欧巴,戛尔上师没有睡,听到一个尖细的女声叫着“欧巴——欧巴——”
帕塔被刘阆从僧房里揪出来,找他要人,帕塔摊开心,委屈地说:“姑娘,我不知道你的欧巴去哪里了呀!”
刘阆牛脾气一发,谁还按得住,她揪着帕塔说:“你不知道就去找,是你把我弄糊涂的,我如果不糊涂睡觉,欧巴怎么会走?”
帕塔摇头叹气,看了一下天说:“现在是半夜,雪颗都下来了,你的欧巴可能回加德满去了,他半夜走,大概是有急事,我们天亮了才走,一准找得到他!”
“不行,你现在就带我去。”刘阆的话里带了哭音,帕塔受不住了,忙忙把衣服都穿好,伽格却拉着刘阆不让走,只说:“阆姑娘身上没有好,夜半天寒,要走半天才到坐车的地方,没去到就先冻死了。”
这话突然提醒了刘阆,她静下来,侧头想了一下说:“欧巴一定不是去加德满,一定不是,他在跟我躲猫。”说完也不搭话了,转身回她与辛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