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刚才的惊以及后来的松一口气,都只是猫儿自己的错觉似得,韩烈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样的吓人,甚至还比之前更加的严肃甚至是严厉,让猫儿的小心肝儿扑通扑通的乱跳。
“呀呀,呀?”猫儿眼珠子滴溜溜的直转悠,左望望,右看看,上瞧瞧,下瞄瞄的,就是不肯跟韩烈的眼神儿对上。
这要她怎么说?
她可是使用的小法术耶,谁知道说出来之后,会不会被天道降雷来轰?
虽说修真界的大师兄是个不惧天雷的主儿,但是现在的大师兄可是个实打实的ròu_tǐ凡胎。就连她也强不了多少。
谁知道一道天雷下来,她会不会被轰的连渣渣也不剩下一点点的?
就算还剩的有渣渣,她也不想做碳烤猫儿好不好!
韩烈也不慌,只是注视着猫儿,等着猫儿开口。
心知小家伙的性子,他也不怕小家伙想出什么谎话来骗他。只要逼得小家伙开口,他知道能听到的绝对是真话。
最多,也不过是交代的不清不楚罢了。
不过隐瞒和撒谎在韩烈看来,也确实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他能够允许对方适度的隐瞒,只要这些隐瞒不会伤及到他的利益。
但是,他却是绝对不允许自己身边的人有一丝一毫的背叛的,撒谎更是不被允许。
这也是为什么虽然明知道猫儿身上藏着无数的秘密,韩烈也依旧将小家伙留在身边,而且不慌着探查秘密背后的真相的原因。
因为他相信那些秘密对自己无害,所以才会适度放任。
不过今天这件事,却是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韩烈的利益,比如那道原本在韩烈看来虽然算不上多么牢固,但是至少想要打开也需要耗费一定的精力的门锁。
如果所有人都能像猫儿一样进出如入无人之境,那他书房的那道门锁,想必虽然复杂很多,但是也未必就打不开。说不定,最多也就是时间问题。(亲,你真相了!)
而这,是绝对不会被他允许的。
如果是别的事情,或许韩烈并不会那么在意,毕竟猫儿是他认同的自己的所有物,他既然愿意每天让猫儿跟他睡在一张床上,固然是因为他纵使是在睡梦中也保持着警惕,其实又何尝不是出于对猫儿的认同。
不过这种认同,却远远还不到坦诚布公一切的地步。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不愿意将自己最重要的地方敞开给对方,尤其是在非自己自愿的前提下。
然而这些猫儿却是不懂的,不仅不懂,而且对大师兄的强势逼迫也表示非常的愤怒。
不是愤怒大师兄的不信任,事实上,她的小脑袋里完全没有这个概念,她只是愤怒大师兄的逼问,和自己的根本无从解释。
她真的真的不想被天道送上一份天雷做见面礼好不好!
不过固然不清楚韩烈的性格和看向她时候已经渐渐在心中泛起杀意的心思,猫儿却也知道自己跟大师兄这块儿金钢石头疙瘩比耐性,铁定是必输无疑。
哼,说就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到时候她变成碳烤鱿鱼,大师兄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大不了大家到时候一块儿被轰回原型好了!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的小家伙,恶向胆边生一般,丢去了往日里一边懒散一边谨慎的性子,也丢去了对天道的惧怕。决定公然与天道作对一次。
她才不信师傅跟师叔师伯们既然敢联手将她扔进这个全是凡人的位面,就真的没有想过她会不会被天道轰成渣渣。
既然这样还敢丢她进来,就说明就算是轰成渣渣,他们也有本事把渣渣复活了。
那她最多是疼一次,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在心中不停的这样嘀咕着,但是猫儿抬头仰脸看了看天,决定,她还是进自己的月桂园里去说吧。
到时候就算天道要轰她,有月桂园挡着,她或许不用被轰成渣渣……的……吧?毕竟那可是会很痛很痛的。
虽然她没有体会过,但是眼睁睁瞧着自己被烤熟,不痛才会奇怪的吧?
韩烈注视着眼前的小家伙,杀机却不可抑制的在心中渐渐蔓延。
虽然明知道小家伙不会伤害自己,明知道小家伙跟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但是韩烈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蔓延,只能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按在沙发上。
他在害怕,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伸出手去,杀了小家伙。
小家伙还只是个孩子,完全没有任何的自保能力,甚至说,在他面前完全没有任何的防备意识。
如果他按捺不住自己的杀意,或者阻止不了自己的行为,那他就真的要彻底失去小家伙了。
杀或者不杀,此时,仿佛不过是他一念之间。
就在韩烈苦苦挣扎的时候,猫儿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伸出爪子将桌子上的纸和笔匆匆一搂,扒拉进自己怀里,然后就扑上去抱住韩烈。
韩烈陡然愣在那里,竟是一动也不敢动。
猫儿却没有察觉到韩烈的异样,或者说,挣扎着要不要被天道轰成渣渣的猫儿,对于大师兄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已经没有心思去顾忌了。
毕竟既然决定了要无视天道的红果果的威胁,对大师兄彻底的进行一次“坦白从宽”了,那她自然就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天道到底会不会送她雷罚做见面礼上去了。
带着韩烈进了空间之后,猫儿就直接将韩烈丢在一边,自己趴在草草地上,唰唰唰的在那里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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