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子荩不再犹豫,二话不说伸手解开了他的衣襟。
刚碰到他的衣服,她心中竟是一寒,这衣上,定不是水渍!
她小心翼翼的解开他的衣服,她知道他一定是受伤了,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他伤口之时,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他右边锁骨延伸到他左胸口之上,伤口处很平整,看起来应该是被利器所伤……
伤口已经上了药,只不过还是有鲜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来,令伤口看起来格外可怖!
妖子荩脑海中一片空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离冥他是魔尊啊!谁能把他伤成了这个样子?
“奕桡!”
“奕桡不在,敢问妖君有何吩咐?在下愿意代劳。”儒雅的声音和着琴声从门外传来。
妖子荩沉思片刻,道,“你进来。”
月泤弦推门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离冥,满脸温和的笑意瞬间失了颜色,三步并两步走到床边。
“怎么会这样?”他把住离冥的脉搏,看着她道,“他什么时候受伤了?”
妖子荩摇头,她现在心里的疑惑比谁都要多,莫非妖魔两界出了什么事不成?
月泤弦皱了皱眉头,伸出细长的手指在离冥身上轻点了两下,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他……他怎么样?” 妖子荩紧张的看着月泤弦,生怕他说出什么她不想听到的话。
月泤弦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把里面的药粉仔细的给离冥敷在伤口上,“他没事。”
“伤这么深会没事?” 妖子荩狐疑的看着月泤弦,道,“我虽不懂医术,你可不必骗我。”
月泤弦温文的笑了下,道,“妖君有所不知,离冥这伤口只是皮外伤罢了,未伤到元神,过段时间便好了。”
“此话当真?” 妖子荩看离冥,他呼吸还算平稳,微微放了心。
“魔尊只是心神疲惫,精力耗损,致气血逆转才昏迷的,并无大碍。”他淡淡的皱了下眉头,道,“只是……”
“只是什么?”妖子荩刚放下的心再次被提了起来。t
“妖君莫要紧张。”他道,“在下只是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
“在下与魔尊相识多年,他的能力在下有幸也是见识过的,殊不知,这六界之中,还有谁能将魔尊伤成这样?”
月泤弦的疑惑也是她现在所想的问题,这三天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奕桡呢?”或许,奕桡应该知道些什么。
“魔尊刚进来时就让奕桡出去了,像是有什么命令。”月泤弦笑道,“妖君若是有事,在下或可代劳。”
“带我回妖界!” 妖子荩淡淡的看离冥一眼,道,“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呵呵……”月泤弦饶有兴致的看她一眼,“妖君未免也太看得起在下了……妖界现在又增加了一道结界,若是没有上千天兵的力量,哪个仙人能进入妖界?”
她愣,是啊,当时是她下的命令,两层结界,月泤弦也是进不去的……
看来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等离冥醒来了。
妖子荩看着离冥的伤口,虽听了月泤弦说没事,但不知为什么还是有些担心……
离冥的能力她自是知道的,就算是她,也只能勉强和他战成平手,那个将离冥伤成这样的人,能力已经到了让人恐惧的地步么?六界中,会是谁?
不行,她要知道答案!
“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没人回答。
妖子荩看着月泤弦,他正看着离冥的伤口,在出神的想着什么,眉心微蹙,像是有什么疑惑一般。
她对他是仙人的身份一直耿耿于怀,看他这副出神的模样,心中立刻防范起来,身体下意识的挡住他的视线,同时也遮住了离冥。
他一愣,回过神看她。
妖子荩冷道,“你在想什么?”说话间紧紧的盯住他的眼睛,生怕遗漏了他某个不正常的眼神。
他淡然的笑,道,“在下正在想妖君现在所想的问题。”
她笑,这个人还真是不简单,只是对视的这瞬间,他竟能看透她心中所想。
“离冥什么时候能醒?” 妖子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些事情的始末,或许,有些危险正在不知不觉中靠近,她竟被蒙在鼓中,这是最危险的。
“魔尊身体并无大碍,只要略微休息一下便好,随时都能醒来。”月泤弦温和的笑道。
妖子荩虽然对他不满,但触及到他温和的眼神,就算有怒火也不能对他发泄。
“妖君若是无事,在下就不打扰了。”
“嗯。”
妖子荩看着离冥的伤口,无心回答他,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他倒也不在意,一袭青衣卷着一束阳光离开。
妖子荩叹了口气,起身将离冥沾了血渍的衣物脱下,用白绸把他的伤口包扎好,给他盖上被子,坐在床边看着他。
她与离冥相识万年,但他的性格她一直都琢磨不透,他有时邪魅,有时冷血,有时霸气,有时细心,有时温柔,有时觉得他放荡不羁,有时又会觉得他心机颇深……
真不知道一个人同时有这么多性格是什么感觉,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他一个人能驾驭这些了,每一种都是个性鲜明,但又不会让人觉得冲突,融合的完美之极……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她以为是离冥醒了,抬头去看,却正好对上一张戴着面具的脸。
是白御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