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当时就做好了死的准备,他当时就是在用自己的命来赌,用自己的命来‘逼’妖子荩撤兵!
妖子荩苦笑一声,联合之前的那五千年折磨,这多像是一个笑话,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她现在对尘灵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感觉,自然也不会为了这些陈年旧事伤神。
疏寂在一旁懵懂的听着,手中的那朵荷‘花’已经被他‘揉’捏的不成样子,红粉‘色’的汁液‘混’着一股荷‘花’特有的清香从他手指间蜿蜒而下,不一会儿就濡湿了他洁白的袖口。
嫆姬看了眼妖子荩,又继续把玩着手中的荷叶,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中却藏着诸多的心酸,“后来,我和师父的事情终究还是被人知晓了,在仙界,男欢‘女’爱之事本就是大忌讳,更何况,我与池衍还是师徒关系,这更是禁忌中的禁忌,所以惩罚很快到了,我们被压上了诛仙台!”
妖子荩沉默不语,心中默默的盘算着嫆纪她讲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疏寂看着妖子荩微微皱了下眉头,将手中被他‘揉’捏的不成样子的残‘花’扔在水中,“我在那边等你。”
妖子荩略微点头,疏寂便离开了,一池的‘花’叶摇动像是在为他送行。
疏寂走后,嫆姬的眼神依旧在望着他,目光迟迟都未收回。
过了一会儿,直到疏寂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嫆姬才转过头,盯着妖子荩看,“你现在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还活着?”
妖子荩点头,“我的母亲当时也是死在了诛仙台上,据我所知,上了诛仙台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
嫆姬的目光在妖子荩脸上停留了片刻,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你母亲在诛仙台上受刑时我还未开始修炼,所以并没有见过你母亲,你说的也没错,上过诛仙台的人的确是活不成的。”
“可你……”妖子荩看着嫆姬,想在她身上找到什么破绽,但她的举手投足之间除了那股特殊的戾气,再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嫆姬浅浅的笑,眉目仿佛是用丹青描绘出来的一般,在夕阳的光辉之下显得格外虚浮,“你以为我现在还是活着的么?”
妖子荩一愣,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盯着嫆姬的身子打量一番,道,“你已经死了?”
嫆姬神‘色’顿了下,‘唇’角闪过一丝邪魅的笑,“你也可以这么认为,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不过是一缕魂魄罢了……”
妖子荩看了眼夕阳投下来的五彩光芒,自己欣长的影子正好落在地上,模模糊糊的一片,在这周围的雾气中虽看的不甚真切,但还是可以辨认出的,可嫆姬身子周边,却没有影子的存在……
在六界中,除了魂魄之外,所有的东西都能接受阳光普照,自然也会产生影子,嫆姬身后没有影子,证明她说的不假,她现在的确是已经死了。
看妖子荩神‘色’,嫆姬也未感受到有什么不适,抬眸看着天边即将落下的夕阳,那光晕竟一点都透不过她的眼睛,“当时仙界人没有一个人知道我有身孕的事情,我知道这件事败‘露’我和师父肯定是活不成的,但这孩子却是无辜的,所以在行刑的前一天晚上,我偷偷拿着刀子将我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刨了出来,然后在他身上加持了封印,又将他封在冥仙‘交’界的一块青石内,希望这样他能逃过一劫……”
嫆姬说话时脸上神‘色’淡淡的,妖子荩却听得心惊‘肉’跳,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小腹,用刀子生生将肚子里的孩子刨出来是什么感觉?该有多痛苦?
“我掩饰的很好,第二日在诛仙台上行刑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发现什么问题,我紧紧的拉住师父的手……我当时不害怕,一点都不害怕,我知道我们两个的爱是禁忌,受到这样的惩罚这是应当,我当时心中还有一些欣喜,因为受过刑之后,我和师父就可以永永远远在一起了……”
嫆姬越说越‘激’动,纤细的手指轻轻在空中描绘着一个人的线条,眼中藏满了深情,就像是面前正站着自己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