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至,月明星稀。
“迟哥……”凤厘拽着迟幼钦的双肩,使劲摇着那熟睡了一个多时辰还半点不醒的迟幼钦。待迟幼钦终于睁开那恋恋不舍离开下眼脸的上眼皮,凤厘才松了手。
甩了甩头,看清了面前的人是凤厘时,迟幼钦才突地回过神来,原来人还是在这里噢。仰头看向那树梢之外的繁星点点,又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们该干嘛。
收回目光,看向那几斤黑暗,仅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烛火的徐镇,对凤厘说道,“走吧。”
而后两人隐着月色,步履急急地下了那半山,在沉寂的镇上绕了三两圈,才绕到那隐蔽处的徐记成衣铺。
左右环顾,确定无人,又听了那院中的动静半晌,凤厘突地将迟幼钦拽到身后推开两步,,自己上前,侧着身子,一脚脚尖朝着迟幼钦那侧,做好一副随时撤退的模样,才抬了手,敲那门板。
“啪啪啪。”
没反应。
“啪啪啪。”
没反应。
正是凤厘准备敲第三次的时候,迟幼钦上前拽住凤厘的手,细声说道,“那老者应该歇息了吧?咱们要不翻后墙?”
凤厘闻言一脸惊愕地看着迟幼钦,半晌之后,低声回道,“迟哥,你太机智了!”
亏得自己还做这一副姿态准备好看到里头状况不对就带着迟幼钦跑,被迟幼钦这一提醒,才想起来,后门那儿不看得更清楚那里头是敌是友么?
“走。”
说罢二人又灰溜溜地从那巷口出来,绕到那后门处。和迟幼钦相视一眼,凤厘就上前乘着那门缝,看着内里那点点烛光。隐隐约约看着些黑影,这不分敌友,进是不进?
正是凤厘趴在那门缝处纠结时,身后却悠悠传来一嗓颤抖的声儿……
“凤……凤厘!”
“咕噜……”
凤厘闻言身形一顿,看着突然伸到自己脖项来的利剑,心中暗叫糟糕。
这饿着肚子,耳朵就不好用了,真是硬伤啊……
适才在前头,他就只听着内里有复杂的气息,但具体有多少人,却是没听得准。为了不在迟幼钦面前丢脸,凤厘也就没说,可这下……
“绑了。”
迟幼钦二人就这么默默地被那俩黑衣人背束双手,押进了徐家。
进了屋子,迟幼钦二人才发现,这院子居然已经五步一守卫,守得半分没有乘空的当儿。相视一眼,默默地看向那堂中坐着的白发老者和一旁脸生的黑衣人,不知所以。
“四爷。”
那俩人将迟幼钦二人押到内堂,对着上首那同是黑衣束身,却明显身份气质高于这堂中的其余人。
那“四爷”闻言才止了和那白发老者的谈话,转头看向面向狼狈的迟幼钦与凤厘二人,凝眸半晌,才说道,“何人?”
“禀四爷,目前身份不明。但这二人适才在成衣铺前鬼鬼祟祟敲门,而后又都后门窥视内里,所以属下将他二人绑来了。”
那四爷闻言眸色微变,正欲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白胡子老者抢了话。
“四爷,这二位和小姐是朋友。”
适才他俩被捉进来,那白发老者就看见了,只是看他二人这般狼狈,应该是从西秦山庄逃出来的,不过,会跑到他这里来,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呀!钦钦姐,胖子,你们也逃出来了!”曹雪儿从内室换了衣裳出来,走到堂前,就见着俩被捆在当中好不狼狈的人,走近一看,原来是熟人。
“唉!天甲你们干嘛呢!快把绳子解开!”
天甲听得曹雪儿的话甚是为难,只得转而看向四爷。那四爷适才就打量了被捆着的俩人,那白衣女子,看着甚是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见那四爷颔首默许,天甲才抽了匕首,轻轻挑破捆着二人的绳子。
待迟幼钦二人回复了自由,曹雪儿赶忙去扶着险些晕倒的迟幼钦,“钦钦姐,胖子,你们怎么跑出来的?”
迟幼钦得了曹雪儿的帮扶,借着曹雪儿的力,虚弱地说,“先给我和凤厘点儿吃的吧。我们一天一夜没吃饭了。”
迟幼钦话音刚落,凤厘的肚子就配合地响起来……
“咕噜……咕……咕噜……”
曹雪儿将迟幼钦扶到客座坐好,转而对一旁的黑衣人吩咐道,“天乙上茶,天甲,快去备饭!”
天甲天乙得了曹雪儿的令,便出了堂屋,点了院中某两人,分头行动。
“钦钦姐,你们俩怎么逃出来的?”
迟幼钦背靠在靠背上,抿了抿口,而后对着一旁站着的曹雪儿说道,“雪儿,我太累了。一会儿吃了饭再跟你说吧。”
看迟幼钦二人实在累得不行,曹雪儿也通情达理地不再问话。
厨房。
看着凤厘那般狼吞虎咽的模样,曹雪儿还真是怕他给噎死了。
“胖子,你吃慢点儿!”
“……”
“钦钦姐,胖子说什么?”
迟幼钦取了一旁的方巾拭了拭嘴角,而后才对曹雪儿说道,“凤厘说,没事儿。”
瘪了一下嘴,曹雪儿又对迟幼钦问道,“钦钦姐,你们俩怎么逃出来的?”
端了茶杯,淡淡泯了口水,迟幼钦才说道,“凤厘使诈,那两人太笨,我们就逃出来了。雪儿,你是怎么逃出来了?还有,韩骏怎么死了?”
曹雪儿一听迟幼钦提到韩骏,就气不打一处来,“他那是死有余辜!居然敢打我的注意,哼!就算四哥不来,我也照样结果了他!还要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