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言。”
迟幼钦眯着眼看着曹子衿,见他脸上不漏半分端倪,“拉钩。”
曹子衿看着微曲伸到自己眼前的小手指,面上一愣。
“……”
“拉钩盖章,跟‘击掌为誓’一个理。喔……你右手有伤,换只手,来吧。”说着迟幼钦又换了左手微曲小手指伸到曹子衿面前,双目浑圆地看着曹子衿,仍不忘用右手压住桌上的画。
曹子衿晾了迟幼钦半晌,才悠悠的伸了左手勾住迟幼钦的小手指,“然后呢?”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成功!
曹子衿看着自导自演和自己大拇指盖章的迟幼钦,显然很无语,“为什么要上吊?”
“啊?!”迟幼钦一愣,转了转眼珠,“这个……是……形容词,就是说……拉钩盖章之后,就算是自杀了死了,过了一百年了,这个约定还是不能变的。嗯,就是这样。”
曹子衿看着自圆自说的迟幼钦,拿回自己的左手,摊开。
迟幼钦闻意,将手下的画放到曹子衿手上。
曹子衿捏了画在手中,沉默一会儿,将画放入包袱里层,“你有线索么?”
“等等!”
迟幼钦说罢将荷囊里那张写了线索的纸翻出来给曹子衿,“喏…这是目前我能知道的情况,我的能力,实在太有限了……以后,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而曹子衿目光扫到迟幼钦腰间那装了不少东西,还有两样奇怪的,纵使他在外多年,也从未见过的东西的荷囊,眼神微眯,“你的荷囊东西里不少……”
迟幼钦闻言捕捉到曹子衿危险的神色,赶忙系紧荷囊放回里衣,“彼此彼此,你脑子里的东西也不少……阿兮她们好像来了。”
曹子衿闻言也不多言,只示意迟幼钦替他把包袱系好,而自己则转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小姐,王爷。”
待迟幼钦应下,阿攸阿兮便一人端了洗漱的物什,一人端了一套衣裳进了屋。
“阿兮,这是王爷的?”迟幼钦看着阿兮端过来的衣裳愣了一下。
“嗯,阿合今早给奴婢的。”
迟幼钦闻言暗叹一声,阿合不错啊!示意阿兮放在桌上,便转身朝曹子衿,”王爷,妾身伺候您更衣。”
曹子衿闻言起身卸了肩上的披风丢在床上,目光微凝,“阿兮,把壶收起来带回王府。”说完便示意迟幼钦替自己更衣。
壶?三人闻言皆是一愣,回忆半晌,才想起来,噢!昨晚那只漂亮的壶!
待阿攸阿兮替二人收拾完,又将屋子里该带走的东西拾缀好,简单用了早饭,曹子衿便带着迟幼钦等人出了梧桐阁,准备回王府。
迟幼钦等人刚出梧桐阁,便看到叶少臻从对面缓缓走来。
“臻弟,这么早你怎么在西苑这儿站着?”
“王爷。“叶少臻走近朝曹子衿行了一简礼,才带着一抹浅笑回了迟幼钦的话。
“父亲今早早朝,母亲带着大姐和三妹清早便去了法济寺请愿了。我这儿来送你们一程,便回国子监。”
迟幼钦看了看眼神不停打量曹子衿的叶少臻,不动声色地上前两小步,抬了双手,一前一后,轻轻勾着曹子衿,隐了他的右手臂。
“那便辛苦臻弟了。”
“王爷的侍从,今日怎的不在?”
“昨个儿随风惹了王妃,本王便将他遣回府里,免得让王妃看着心烦。”说话间,曹子衿又带着那抹情深的神色看着身侧的迟幼钦,抬起左手,将迟幼钦勾在自己右臂上的左手拉下,搁在右手掌中。
旁人语,这楚王和楚王妃,还真是……伉俪情深啊!
随风?!迟幼钦闻言凝眉一想,昨夜让阿合去看,随风就不在梧桐阁,竟然一直没回来?
因着急着处理曹子衿的伤,倒是忘了这事儿。这会子被叶少臻拎出来,边上这人本可以完全不理会,那叶少臻拿他也没法。可这人竟然还好心情地回答了,还好没心肝地将问题抛给了她……一点不管她接不接地过话来!
愣神两秒,迟幼钦莞尔说道,“王爷这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那小子好不懂事,竟敢爬到我的梧桐树上去……恰巧被我撞见,王爷见我生气,便让他立马离开了。”
叶少臻闻言一笑,“哈哈……没想到,二姐姐如今嫁作人妇,却还是那么宝贝那棵梧桐树啊!只是今日之后,那梧桐阁又是要凄空无人的了,也是可怜了那棵梧桐独守阁院了。”
迟幼钦闻言轻笑,“臻弟这说得,倒像是二姐姐我……抛弃了我那阁子似的。”
“弟弟唐突。二姐姐,虽说你已出了叶府,但在父亲和我们看来,二姐姐还是叶家人。二姐姐可不要会错了意,让弟弟我和叶府为难了。”
叶少臻看着已到叶府门口,朝迟幼钦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又继而说道,“王爷,王府马车已经备好,您与二姐姐好走,可别落了东西在府上。”
还不待迟幼钦说些什么,叶少臻便朝曹子衿拱手行礼辞身,上了无棋驾着的马车,转身微颔首便进了马车,由着无棋赶着马车离开叶府前往国子监。
看着叶少臻离开的马车,曹子衿轻笑,“你们叶府,架子蛮大的。”
迟幼钦抽出自己的右手,揉了揉被曹子衿捏红的小爪子,一点不好气地说道,“你们都是大爷!”说话真累!
说罢迟幼钦便也不理曹子衿,径自提步上了王府的马车。
曹子衿在原地站了半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