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阳玉,乃是产在玄都以西一名‘陕漠’的独山之中,质地细腻,纯净,只适才那一对,虽玉材不过半两,依这仙宝斋的价,应也是三两千白银的。”
“……”迟幼钦刮着杯盖的手一顿,三两千白银?!这么贵?!
“王妃,这对佩包好了。小的,给您放这儿?”
迟幼钦咳嗽一声,“随风。”
随风闻言一愣,见迟幼钦的眼色,再看桌上那盒子,心里一“咯噔”,随即又松了口气,还好那苏嬷嬷让自己带了银票出来了。随即便跟着那伙计去结了帐。
带随风和伙计走了,迟幼钦便忍着肉疼,将那盒子推到郑姨娘面前,声色淡淡地说道,“姨娘……钦钦也没什么能送给三妹妹作嫁礼的,这对对佩,便劳烦郑姨娘送给三妹妹,以表我这二姐对她的祝福之意。”
“这……”
“姨娘若是推脱了,那钦钦便是今后也不理三妹妹了。”
郑姨娘闻言紧皱的眉头微舒,低笑之后说道,“那妾身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嗯……”迟幼钦应下后便扫眼窗外的日头,“时日不早了,钦钦要回王府了,姨娘也早些时候回去吧。”迟幼钦说罢便起身颔首之后朝外走去。
郑姨娘见状赶忙起身行礼,“妾身恭送王妃。”
待迟幼钦走后,郑姨娘才起了身,又打开那装了双鱼对佩的盒子,眸色不明。
马车里。
“小姐,今日挑的这几匹蜀锦真是顶顶好的!不过,好贵啊!”
“……”
“小姐?”
“……”
自上了马车,迟幼钦便一直双目游离,不知在想些什么。阿攸见状便止了阿兮的话头。
迟幼钦回想郑姨娘的话,都听进了脑子,但心里,却是不敢全信她的话的。
若真是如郑姨娘所言,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像阮倾心那么有傲骨又率真的江湖女子,怎么会甘心给叶宗盛做姨娘?既然做了姨娘,那又为什么后来会在两年后突然离开?离开就离开吧,为什么在叶梦钦五岁的时候,又要把她送回去?这阮倾心,怎么听着,那么曲折啊……
还有,那郑姨娘,处处表现自己对阮倾心的姐妹情,将阮倾心和叶梦钦在叶府遇到的不好的事,统统明里暗里地推给沈氏。虽然迟幼钦一直不觉得沈氏是个善良的好人,但是,有那么坏么?还有……仙宝斋的东西,怎么那么贵啊!!!
“阿攸!”
“……”
“阿攸姐,小姐叫你呢!”
对于沉默半晌,突然出声的迟幼钦,阿攸显然没太反应过来,“啊?小姐,怎么了?”
也懒得计较阿攸在走什么神,迟幼钦只说道,“回了王府,这两日,你去库里挑几件嫁妆去当了,将今日花的钱,悉数跟罗账房报个账,然后把这账给抵了。”
“是。”
“为什么啊小姐?”阿兮不明所以地看着迟幼钦,今日买的,确实是花了不少钱,可怎么就要用嫁妆了?
迟幼钦闻言,觉得,这个事,必须跟阿兮解释一下,女人,特别是她们这样,在王府待不长的人,必须经济独立,不然,到时候跑路都跑不干净。
“今日买的东西,是买给咱们自己的,又不是给府上的,自然不能算公费。我昨日才跟他们对了账,若是被他们知道我一来这王府就大手大脚,还不知道背后会怎么说我这个王妃呢……还是花自己的钱,心里踏实些。”
“会么?”
“……”
“小姐,王爷回来了。”
迟幼钦闻言笔下一抖,看着纸上那被写滑的字,面上满是心疼,“阿兮,我耳力不差,其实你不用这么大声的。”
阿兮赶忙捂嘴,收了音量继续说到,“小姐,阿兮不是故意地,只是王爷……”说着手指了指院子,示意迟幼钦和阿攸看看院子里。
迟幼钦继续为自己的练了好些时候,终于有些模样的“钦”字,默哀半刻后,放下毛笔,褪了适才面上的哀色,换上一如平常沉静如水的神色,而后才和阿攸阿兮一同走到院子里。
扫眼随曹子衿一同进院的那几个随从费力抬着的箱子,不明所以。端身行礼后,起身问道,“王爷,您不是还有几日才该回府么?怎地提前回来了?”
曹子衿示意随从放下箱子离开,而后才满眼笑意满脸得意地抱手看着面前对自己行礼问候的迟幼钦,“几日不见,本王甚是想念王妃,故而,便提前了几日回府。”
信你就有鬼。
“妾身惶恐。”
无视迟幼钦的作态,曹子衿只虚抬手,示意迟幼钦走近,指着那三大箱子,一脸得意地对看着走近的迟幼钦说道,“王妃过来看看,这些……可都是本王这一个多月来四处走动,为你寻来的好东西。”
迟幼钦闻言,将信将疑地走近那三个大箱子,围着转了几圈,其间几不可查地用脚踢了箱体,咦……东西还不少。绕回到曹子衿身旁,迟幼钦微微福礼,“王爷可能为妾身开了这箱子?也好让妾身看看王爷的心意……”
曹子衿闻言微微挑眉,一挥手,那几个护院便开了箱,而后规规矩矩地站开。
待箱子开了盖儿,得了曹子衿的示意,迟幼钦便走近那三个箱子,扫眼望去,有丝有锦,玉器金银,真真是琳琅满目,差点闪瞎她的xx眼。不过……那玉锦,怎么这么眼熟?
“啧啧,王爷真壕也!”
“豪?”
”额……”
迟幼钦随手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