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月走后,赵玫仍旧机械化的炼化着矿石,只是熔窑里的矿石已经熔化成浆,她却一直看着一旁原本做好的模子发呆。
突然灵光一闪,她从怀里取出待月给的水晶,运起灵力把水晶往制模的粘土上一按,水晶便干净利落的整个没入到粘土中。
她又把水晶吸出,一个水晶花的模子便制成。
打开熔窑,玻璃液缓缓流出。
她飞身而起,翻转之间,一手抚过院里新开的山菊,回到熔窑旁时,手心之中已然握着一朵紫红色的花骨朵。
时间正好,玻璃液也刚刚开始流向模子。
她算准时间,运气灵力,将手中的花苞一掷,花苞便打着漩儿跟玻璃液一同进入模中……
耐心的等待一阵,她把模子掰开——
真是一朵举世无双的玻璃花,外形跟水晶花一模一样,而且花中含花,那玻璃正中,紫红色的花苞鲜艳如初,细卷的花瓣如根根细蕊般簇拥灵动。
她弯起嘴角,你赠我不灭之水晶花,我便报之以不败的双层花。
而且,待月,谁说我不能操纵时间?这不就是让那花苞的时间永远定格了这一刻?
赵玫一手举着水晶,一手举着着玻璃花,对着阳光看去,满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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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之上,帆船已经全速航行了半日。
尚若恒眯着眼睛躺在甲板上晒太阳,小蛇也乖巧的盘在他身旁。
船头翘首以盼的春福,看到逐渐进入视线的海岸线,兴奋的大喊,
“到了,终于到临水了!”
众人听到他的声音,都一起涌上船头。
可是直到船靠岸后,大家都傻了眼。
入目的是一片荒凉的沙滩,远处只有幽绿的丛林和巍峨的群山,一个人影都没有,这哪里是临水那个热闹繁华的大码头?
“夏禄,你怎么掌舵的,把我们带到了什么鬼地方?”
夏禄也一片茫然,他下意识的望天,
“奇怪,明明是一直按照既定的航线走的啊,就算穿越雷雨区的时候偏离了方向,晚上也对照北斗七星的指向纠正了过来啊……”
听到这话的小蛇吐了吐舌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当然是因为它让日冕命令北斗七星稍微改变了那么一点点位置的缘故啊!
尚若恒却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他环顾四周后,不由出声安抚众人,
“既来之则安之。我看这里离临水应该也不远,临水辖下有一重山县,也临西海,以崇山峻岭而闻名,想来这里便是了……算起来的话,从这里回王都的距离倒更近,我们便从这里上岸吧,船让让船工开去临水停靠……”
听得公子都如此说了,大家都放了心,赶紧招呼着把行李搬下车。
船又离开,春夏秋冬四人已经背好行李,就等着公子发话,尚若恒这时也为了难。
虽说条条道路达王都,只是眼前这连绵的山脉,这路该怎么走,他一时也没有头绪。
这时,只见小蛇立起身子,仰首的溜到最前面,然后回头冲着尚若恒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
尚若恒意会的一笑,指着小蛇对四人说,
“跟着它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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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赵玫去水潭洗澡。
今晚夜色很美,已是深夏,夜晚的空气中夹杂着白日残留的热气。
她躺在水上,只穿着吊带和短裤,舒服的漂着。
岸边的小乌却一反常态的躁动,
她游到岸边,看着被自己的“困术”关在一个透明的四方空间里面,仍旧躁动不安四处碰壁的小乌,有些奇怪。
“小乌,你怎么回事,打了鸡血了?”
难道是发情了?可是这都已经夏天了啊……
她正撑着下巴疑惑,视线的余光中却闯入了一群人影。
一共五人,他们从水潭下游西边的密林中来,见了水仿佛在沙漠遇到绿洲一般兴奋,有的居然直接跳进了水里。
他们只专注眼前的水,也就没有发现不远处的水潭边,身体几乎都没入水中的赵玫。
赵玫眯起眼睛,她刚刚注意到那队人中,打头领路的居然是一条蛇。
一条在月光下黝黑透亮,隐隐闪着红纹的蛇。
而那条蛇也正好注意到了赵玫,它眼睛幽幽的盯向这边,让赵玫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那蛇却身体陡然顿住,然后飞速窜到她身边,嗖的一下就钻进困着小乌的封闭空间里,扭着身子就缠上了小乌,最后盘在小龟壳上,兴奋的点着头……
而原本躁动的小乌在愣了几秒之后,居然也高兴的在原地不停的转圈……
赵玫眨了眨眼睛,看着这一龟一蛇如同旧识般久别重逢激动人心的一幕,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牛郎织女一年一度的鹊桥相会。
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那一龟一蛇,
“小乌,我想要是把你的龟壳撬开,说不定里面就盘着一条长长的蛇身,你其实是蛇伪装的吧……哈哈……”
她这一笑,不但让那空间里的一龟一蛇停住了,也让其余几人都顿住了。
他们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水潭之中有一个女子。
她回头看向他们,嫣然一笑,
“这是你们的蛇吗?”
盈盈的月光下,她一头乌发盘起,几缕散发顺着玉颈垂下,如玉的肌肤在水中若隐若现,如一朵洁白无瑕,旷世而悠远的花。
赵玫话音刚落,接着响起一个沉沉的声音:
“都转过头去!”
男人们呆愣了几秒,都刷的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