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最北部的森林,终年暗无天日阴云密布,狂暴的浪涛怒吼着,肆无忌惮的拍击着亘古而立的悬崖,海望崖,巫族最神秘的存在,无人愿意涉足的埋骨之地,传闻中埋葬希望的地方。
气色神光一闪,女子窈窕身影乍现,一袭红衣如火,被那狂暴的风鼓起,三千青丝肆意的飞扬着,漫天的阴云狂雷呼啸,海浪滔天近乎要吞噬到她的脚下,然而,她就像是一道钉子,稳稳的钉在悬崖边上,不为所动。
“等等!”男人低沉的声音透漏着焦急。
不远处,一前一后两道身影飞速袭来,纠缠不休。
却见狂奔在前方的少年,清秀的脸上满是潮红,秀眉紧锁,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怒的,身后高大青年步步紧跟,却是不敢上前,只能在后面干着急。
“参见烨皇陛下。”
快速跃到了如歌前,两人放下矛盾,单膝下跪,恭恭敬敬行一礼,无论如何,就算烨皇对他们多好,也都是君与臣的关系,礼仪不可废。
“免礼。”佳人并未回头,仍是望着那海天一线狂风怒号的景象,眼神平淡。
“谢陛下。”
两人语毕,站起身来,然而,梁千桦身子不受控制的一晃,身后梁越琦心中一惊,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搀扶。
“你让开!”
梁千桦却是恶狠狠的气的拍开他的手,强自稳住了身形。
然而,高大的男人也不怒,只是悻悻的收回了手,眼中划过一丝宠溺与无奈。
烨皇自是察觉到了这异动,终是回过头来,无意间瞥到了少年白嫩的脖颈处,一点深紫色连高领的衣襟都遮挡不住,心中了然,娇媚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暗主大人年轻气盛,气血方刚,但一定要注意怜香惜玉啊......”
如歌红唇轻启,声音如莺语般动听,板着脸对着梁越琦说教一般,还摇了摇头,以表心痛。
然而,那话语中的戏虐却是异常清晰。
“烨皇陛下,您!”梁千桦清秀白皙的脸蛋立刻涨红,手足无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旁梁越琦更是尴尬无比,然而,他皮糙肉厚仍是柔情款款的看着他的人。
“陛下有所不知,我这大表哥二表哥可比谁家的兄弟俩都亲呢~”少女性感的沙哑声音毫无征兆响起,堪堪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抬头望去,却见一抹金云浩浩汤汤而来,少女眉目间恣意昂扬,一袭明黄色的曳地鎏金长裙潇潇洒洒,更衬得她肤若凝脂增添了丝丝威严。
“亓族长来,朕可要好好迎接呢。”
烨皇红衣飞舞于天,娇媚的脸蛋明艳非常,唇角一抹似笑非笑更是点睛之笔,气势竟瞬间压过玥玮。
“参加烨皇陛下。”
即使是一族之张,在她的面前也只能是臣子,那耀眼的金色拜服在她的裙底,一如朝拜凤凰的孔雀,她心悦诚服。/
“免礼。”
烨皇大人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这丫头说过多少次,她们之间不用这么多的礼节,和堇色一样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呢~
“不知烨皇大人可否欢迎微臣呢?”
熟悉的声音透过时间空间,如歌娇媚的桃花眼中,瞳孔猛地收缩,却还是渐渐恢复,她明艳的俏脸上无声无息之间蒙上了一层冰霜,气势顿时冷硬了起来。
梁家三人站在一旁,却是不作声色的看着。
男人一袭白衣飘飘,优雅而来,眉心一点红痣平平增了丝丝妩媚,俊美绝伦。千淳唇角笑意浓浓,身姿挺拔似竹,儒家风范尽显。
“事儿都安排妥了?”
烨皇大人眉头一挑,却是不接应他的挑衅,或者说是调戏,一味地冷冰冰。
宫千淳一笑,眼角的笑纹增添了丝丝性感,看向了一旁低着头的少年道:“臣这两天身子不适,都是这位小兄弟代为打理的,臣去检查工作,发现井井有条一丝不苟,当真是处理政事的一把好手呢。”
“没,没有~”少年有些惊慌的摆了摆手,一旁梁越琦抓过了他的手,捏了捏以示安抚,少年这回终于老实了,任由他揉捏。
“然后呢?”烨皇大人仍是冷着脸,毫无笑意道。
“只不过......”宫千淳眼波流转,看了眼梁千桦,富有深意一笑,开口道:“过于规矩了些,难当大任。”
话音刚落,少年脸色一变,更为苍白,然而,他身旁的男人确实丝毫动作都没有,只是捏了捏他的手。
少年眼神不断变幻着,他不知道为何此人针对于他,但是,他清秀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脸上浮上一丝潮红道:“千桦确实才疏浅薄,但人各有所长,千桦能做到的就是做好自己,把这耀辉内部打理的井井有条,即使如此,也必将做到常人所不能!”
宫千淳一愣,有些意外的看着那似发威的小豹子样的小少年,这一刻好似露出了他的爪牙!
他紧紧盯着梁千桦的眼,顿时威压喷薄而出,狠狠的砸向了他,一字一顿道:“你,确,定?”
点点汗滴顺着梁千桦姣好的脸庞流淌而下,顶着让他难以忍受的压力,等级上的差距是很难跨越的。
无论如何他眼神坚定,心智更是前所未有的开阔,近乎嘶吼道:“本少爷说到做到!”
那一刻,宫千淳好似看到了当初在万噬魔窟中,那个敢于拼搏,敢于和他叫板的小少年,一样的锋芒毕露!
谁也没注意到,他低垂的眼帘下闪过一丝红色,真想把这只小猫锋锐的爪牙拔掉呢~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