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清冷的声音响起,虽然动听,但带着一股寒气。
男人手一抖,眼看划成一道优美弧线的水流就要落尽青花瓷杯中,顿时偏离轨道,如歌放在桌案上的雪白色柔荑瞬间红了一片。
“唉呀!”男人故作惊讶,赶快放下手中茶具,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了条锦帕,抓住如歌来不及躲闪的手细细擦着,还不忘揉捏一番。
“你!”如歌凤眼一瞪,俏脸顿时被胭脂染红,就要将手抽回,奈何他握得极紧,她竟抽不出分毫。
“都怪臣妾,这么不小心伤到陛下了,既然如此,您要上要下臣妾绝不反抗。”元修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说罢,还故作娇羞的一笑。
如歌一愣,眼神有些迷离,那一笑如满园春花绽放,暖暖的,反倒让她心头一热。然而下一秒,男人眼里毫不掩饰的戏谑,似一瓢冷水瞬间浇了她个透心凉,可恶!她就对他贱贱的样子没辙,真是令人气煞!
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干脆头向反方向一甩,眼睛一闭不再管,任由他“为非作歹”,玩够了自己就松手了。
不愧是他的女人,以他这般臻至化境的精神力量,竟只能让她恍惚一下,影响甚微,可见这些年她并没有荒废修炼。
看着在闹别扭的小女人,元修笑意更浓。他就想逗弄她,看着她一向坚如磐石的心为他而动,让她恼羞成怒甚至破口大骂,这样他才能真正感受到她的存在。不要,他不要再看见怀中的她冰冰冷冷,不要再失去了。
半晌,如歌感受到手上一阵冰凉,本以为那个像哆啦a梦一样什么都能变出来的男人定是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药膏。谁知,越来越觉着不对劲,那触感不像手指,而是更加柔软,且带着湿滑的触感......想到了什么,猛然回头,看到了令她脸颊瞬间爆红的一面!
那人竟弯下了腰,轻轻舔着她红肿的地方。t/男人眼帘低垂,长长的小扇似的睫毛下狭长的眼雾气朦胧,高挺的鼻梁线条优美,红润的唇上蘸着点点水渍,粉嫩的舌......竟该死的性感!
如歌俏脸瞬间寒了下来,红唇紧紧抿起,狠狠压下疯狂鼓动着的心跳。她是谁,怎么可以被一个人左右?果然给他三分颜色就开染坊,还得寸进尺上了,这要是让外人看到成何体统?她帝王威严何在!
趁他不注意,立刻抽回手,嫌恶的在衣襟上擦了又擦,直到红肿的地方快要破了皮,才罢手。再抬起头,那娇媚的脸上只剩下无尽的冰冷,眼神更是淡漠,仿佛刚才的动情都是泡影与幻觉。刻意忽略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朱唇轻启淡淡道:“那头怎么样?”
不急,还有时间。
元修终于收回了不正经的样子,俊美无俦的颜一肃道:“已经安排妥当,只待巫族大典后。”
听到此话,如歌并没有回答。娥眉淡扫天然雕饰,眉心微皱散发着惊心动魄的绝美。玉指轻点,揉了揉太阳穴。元修心疼的看了看她,走到殿角处,取下挂在青铜玲珑兽首上的青檀香,指尖火光燎过,将其扔进了紫砂炉中,丝丝飘渺青烟摇摇曳曳缓缓升起,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地上,投射出雍容牡丹的影子,无尘亦空洞。
真想带走她,远离这一切,这样就不会这么累。这一刻,疯狂的种子落地生根,深深扎在他心灵的土壤间,枷锁的幼苗破土而出,繁茂扭曲的枝干塞满了他的心田。果然,人是自私的。
“不。”女人带着丝丝威严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元修有些疑惑,有什么不对?已她的身子尽快安顿才好。
闻着熟悉的清香,不适感渐渐退去,如歌想了想接着道:“这个岛上的一切都很重要,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不该有想法的人。”
元修恍然,嘴角苦笑闪过,现在的自己已经要失去理智,竟将这么重要的事儿都忽略,再这样下去,自己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还好,自己现在还在。
不过,元修毕竟是元修,只是微微调整,瞬间恢复到巅峰,郑重的看了一眼那女人,像是要将她的身影深深印在心中,毫不犹豫的转身向殿门口走去,衣衫飘飘扬起潇洒地弧度,清澈的声音传来:“交给我。”
却没看见,佳人嘴角微翘,绝美绽放。
杀!不能停!
麟王刀烨烨生辉,一次又一次的狠狠挥下,绝美的血花在空中冉冉绽放。鲜血模糊了双眼,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思绪早就已经空洞,只知道一味的向前奔跑。母亲温暖的笑仿佛就在眼前,然而滔天的大火突然席卷而来,瞬间淹没了那最后一抹希望,她仿佛听到了母亲绝望的而又歇斯底里的嘱托:“玥儿,听娘的话,无论怎样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
可是娘,女儿太累了,实在走不动了,女儿去找你好不好?
终于,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沾满了鲜血的手臂软软垂下,麟王刀锋利的刃瞬间暗淡无光,落地无声直直地插进了土中。猫儿样圆圆的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瞳孔涣散着缓缓阖上双眼好了,自己终于要死了吗......
然而,地面坚硬的触感并没有出现,她努力挣扎着想要看看,可就是太累了睁不开眼,算了,就这样吧。
“喂,醒醒!”温津铭剑眉皱起,眉心处一道印痕深深,急切得拍了拍晕倒在他怀中女人的小脸。然而下一秒,一道劲风从他背后袭来!
该死!
来不及了,右手一挥,将背上用蟒蛇皮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