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帛尧刚要用她学的那点防身功夫,就听得程妈妈在喊:“尧尧,别反抗,否则他们会伤了你。”
一听这话,程帛尧赶紧不动了,老老实实被人撂上了一匹高头大马,一上马她就身不由己了,只能僵硬着身子要哭不哭的任由恐惧一点点把理智吞噬得一干一净。
在后边追赶,却眼睁看着距离越拉越远的程妈停下脚步,看着女儿在马上一动不动地被带走,程妈心里更加清楚了:“是熟人所为,摸清了我的底牌,又知道尧尧怕马,混帐,连我的女儿都敢绑,老娘久不出江湖,就当老娘是瞎的吗?宝雨宝露去程国公府报信儿,剩下的人跟我回武馆,不管是谁干的,都要付出代价!”
“是,夫人。”
一群人这时候连马都不管了,程妈领头,一个个健步如飞地狂奔向城中。
程国公府接到消息后,老程二话不说领着两个儿子去了岳家,武馆里气氛凝重,久未出江湖的苏老爷子静坐间一派气吞山河气势,程妈冷凝着神色悄然不语:“慧芳,你可还好?”
“这天下lùn_gōng夫有几个人能伤得了我,你和排渊排壑去堂歇着,尧尧自有我去找回来。”程妈这叫一个气,自己的女儿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了,她除了担惊受怕,还有几分被羞辱了的感觉。
“是啊,你们父子仨都不会功夫,一个个身子文弱,这事有我和慧仲他们几个,尧尧很快就会回来。”苏老爷子这时坐着,是因为他派出去的人还没把消息打探回来。京中各家各府都有苏老爷子教出来的徒弟,要说消息除了皇帝陛下,没人比他更灵通。
老程哪里歇得住,见妻子没事,只是一副被气倒了的样子,担忧就下了几分。只是转念又想起,妻子和女儿在一起,还可以相互扶持着,可就女儿一个的话她那点花拳绣腿实在不够看,这样一来老程反而更担忧了:“排渊排壑,你们也出去找人打探一下消息,顺便把消息递到小郡王那里去,官有官道、武有武道、文有文道,多条道也能快点找到尧尧。”
“是。”
这边一大家子担惊受怕,又有条不紊地忙作一团,另一边程帛尧正僵着手指往怀里伸,她怀里有李崇安送来的迷香露,解药就在迷香露的小盖上。但就她在马上那挺尸样儿,要做这俩动作真的相当不容易,而且她还得防备着不被人看到。
想做到这样的高难度动作,她必需得弯腰,并把上半身贴近马背,这样才能在不经意间把药取出来,这要求她必需先克服对马的恐惧心。这种恐惧跟着她两世,加起来三十几年了,哪里是那么容易克服的。
不过,想想要被人拿来威胁程国公府上下,甚至威胁秦王府,这个她不能答应,所以就算是恐惧,她也必需克服。学棋之人,必需有恒心与毅力,如果连攻克难题的勇气都没有,还下什么棋,早点回家歇着吃老米去。
一边做着心里建设,一边逼着自己,如果不动就会沦为把柄,威胁到程家和李崇安,而且还有可能丢掉自己的小命,生命诚可贵,恐惧在死亡逼近的时候,是可以压下去的!
一点点适应着,慢慢放松身体,让自己不是那么僵硬,又借着马的一个跳跃匐下上半身,两只手坐扶马鞍状,却手指轻挑勾出一个小小的竹管,接下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寻找合适的时机把下迷香露。
她能不能成功自我解救,就看这管迷香露能不能成功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