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其他原因吗?”有些事别人不提,程帛尧一时还真悟不出来。
“尧尧,他答应冯师姐自然有他的考量,但其中有那么一点儿原因,是因为你。”虽然成分不大,但到底还是有那么一点,被别人惦记自家媳妇儿,李崇安很不爽。
本来李崇安也不想提,就让这丫头一直乐乐呵呵的也不错,但这丫头太糟心了,到这会儿还是一个随时会逃婚的状态。别以为他不注意,就不知道她最里,别以为他不注意,就不知道她最近正在打探哪里气候宜人果蔬不断季。
“呃,那个,我也不想的。”程帛尧觉得自己真是冤枉,谁知道当初下棋老输的少年如今长大了这么麻烦,早知道当年就放水不赢他了,说不定今天他的态度就跟她现在的态度一样了。也许正是因为输了,才想从另一方面来征服。
想想李景,再看看绣着花的李崇安,怎么也是李崇安更好,果然是有对比:“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算了,干脆把婚期提到正月,过完年就完婚,他就是再怎么布局也没用。但是对外一定要宣称四月初七,别让外人知道,咱们俩家就按照正月准备,到时候提前一天通知就成了,反正咱们俩家的亲戚都在京城。至于不在京城的远亲,那就只好不邀请了。”
她这样快刀斩乱麻地说正月完婚,李崇安一针扎在手上,这一疼脑子反倒分外清晰:“你答应了?”
“你比他好不知多少倍,我不想落他手里。”程帛尧咬牙切龄。
就这会儿,李崇安心中对李景充满感激,如果不是他刺激红狐狸,只怕红狐狸到现在还滑溜溜地准备走人:“那可是你自己答应的,如果到时候出问题,尧尧,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
抖了抖身体,程帛尧感受到了李崇安话里的决心:“您放心,既然是我自己主动提的,绝无反复。”
小李郡王初步满意,继续低头绣花,只是心里又莫明地不快了,她是因为李景的原因才这般迅速地答应,丙个人的婚姻,竟不是因为心悦彼此而成就的,这让小李郡王那点满意完全消散去:“尧尧,你为何如此无心。”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可是这种喜欢不能让我作出决定来跟你过一辈子,因为我仍旧会不安。至于为什么不安,我不懂,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程帛尧说完长出一口气,她其实也很苦恼好不好。
“也罢,尧尧,我不逼你。日后我们还有不知道多少年的时光,暂时先把婚事完成,等你真心悦于我了,咱们再好好谈谈怎么过日子。”李崇安说罢幽幽一叹,心头滋味万千,独没有甜蜜及期待。
有李崇安代工,盖头半个月就完成了,绣完程帛尧还往头上盖着试了试,想照镜子看看好不好看来着。结果一盖盖头才拍着脑袋说:“噢,这样是看不到的,崇安师兄,你替我瞧瞧好看不。”
却见一双手,忽地掀起盖头来,接着四目相交,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言语,名叫暧昧的气氛一点点弥漫开来,这情境仿如洞房花烛夜。
“尧尧,可愿嫁我?”
傻傻地点头:“愿意。”
伸手把盖头掀落,李崇安的嘴角有了春风吹化冰雪一般的笑容,看得人心肝都跟着一颤一颤,如同春风里微颤的花朵滴着露珠儿就绽放开了。
好像,其实,是有心动的。
而且,其实她真的没想过要跑,只是习惯性未雨绸缪。就算没有李景这桩事,她依旧会老老实实嫁,因为她以为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准备来着,只是因为婚期太急,所以她有些不安。
可这一刻,她的心中又出奇安定,仿佛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一般,身与心皆安稳如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