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正是在莲荷上台之日,长歌在青楼所见的那白衣男子。长歌之所以隔了如此之久还记得他,主要是因为当日他那般言论,差点害的她被老鸨责罚。如今,他竟然也出现在此处,却不知道是何缘由?
待他走的近了,长歌才发现,如今的他虽然仍是一身白衣,手拿折扇,但他衣服料子明显考究,而那扇坠也是玉坠,和当日相比大有不同。他来到二人面前,颇为尊敬的对鹤老大夫弯腰施礼,嘴上说道:“又要麻烦鹤老了。”
鹤老大夫笑笑说道:“这是哪里的话,能得都督的信任是小老儿的荣幸。”
白衣男子的目光随后落在了长歌身上,他此时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可以说是有些凌厉的。长歌在他目光之下,竟然觉得有几分寒冷之意。
见他目光落在长歌身上,鹤老大夫笑道:“这是我新收的徒儿长歌。”然后对着长歌说道:“这是都督身边的白云野白公子。”
听了鹤老大夫的话,白云野收回了凌厉了目光,长歌也从善如流的说道:“见过白公子。”
白云野没有说话,转过身走到二跟在二人身后,心中有些犹疑,这白云野不像是真名,倒是只像是随便取的几个字,却不知他是什么身份,当时又为什么以那样的姿态出现在青楼。
之前一直绕路耽误时间颇多,长歌和鹤老大夫本来是晨间出来的,现在竟已经快到午时。
上午在城中绕了一上午,长歌已经颇为疲惫,如今又是一番走动,背着药箱的她只能吃力的跟上他们脚步。
三人走了不久便到了一个小巷子口。巷子似乎很窄,且位于庇阴之处,因而这里还积着一层薄雪。
白云野看着平整雪面,发现没有异常之后带着二人向里面走去。
三人走在积雪的小巷之中,快走到巷尾之时,才见一扇窄门。
长歌有些诧异的看向四周,这里如此偏僻不说,且这样的一扇窄门,怎么也不像是都督府应有的布置。既然都督病了,为什么不在自己府上,反而跑来这样偏远之地?
随着白云野和鹤老大夫进入窄门,待到进入里面之后,长歌才发现,这里很是宽敞,和外面所见大有不同。
这时鹤老大夫接过了长歌手里的药箱,被人带着前往里面。长歌正要跟着鹤老大夫一同去,却被白云野拦了下来。鹤老大夫跟着那带路的人走着,竟然没注意身后的长歌被人拦下。
白云野有些玩味的看着长歌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青楼,又怎么会在这里的?”
长歌微微皱眉,自己不是他的下人,没必要将这些私事相告。但让她奇怪的是,那日她一身男子装扮,又是在人堆之中,如今已经过了这么久,他怎么能够记得自己,并且认出自己?
“怎么,不想说,还是不能说?”白云野冷笑着看着长歌问道。
面对白云野的无理,长歌只是说道:“与你无关。”
白云野笑着把玩手中的折扇,随后猛地将折扇压在长歌的颈侧,不知他在折扇中动了什么手脚,他只是微微一动,折扇中竟然冒出了一片薄刃。
长歌猛地被利刃挟身,心中有些忐忑,但面上不动声色。
白云野似乎对于长歌的表现很不满,笑着说道:“怎么,这样都不怕?教导你的人有没有告诉过你,一般的孩子可不会有这样淡定的表现。当然,像你这样的人,是不能够被当成孩子对待的。”
白云野的话让长歌听的云里雾里,不知所言。
看着长歌一脸疑惑的表情,白云野再次笑道:“这个表情倒是装的很像,果然学的很快。只可惜,终究是被调教出来的人,没有经历过孩子阶段,怎么可能学的一模一样呢?”
长歌皱眉说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可能认错了人。”
听了长歌的话白云野笑的更欢了。“怎么,装失忆装上瘾了不成?”他用扇子轻拍着长歌的面颊问道。
长歌听他话里话外似乎对自己了解颇多,当下心中微动,或许,他真的知道关于自己的事情也说不定。长歌说道:“我是在一年前昏倒在青楼中而被救下的,醒来时我就没有了记忆。我的确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你若是知道我的身世,不妨告诉我。”
白云野显然不相信她的话,有些笑意的问道:“然后呢?继续说。”
“我以男子身份在那里做杂役,却不料被老鸨发现了女子身份,之后又恰逢军队到青楼抓人做军妓,我便又恰巧被选中。而后在路上逃脱,一路辗转到此。”
白云野用孺子不可教也的目光看着长歌,“你编故事的能力太差了。且不说别的,只是军妓这一项便是不可能。九阳皇朝一向仁善,即使是青楼女子,没有犯错也不可能被无缘无故抓去做军妓。历来,军妓只源自罪臣之家。你这些都不知道,怎么会被派来九阳的?”
长歌听了白云野的话只觉得脑中一片混沌。那日之事历历在目,又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长歌继续说道:“那日,数名士兵到青楼门前抓人,声称是奉了上面的命令,要从祁县各大青楼之中带走二百名女子做军妓。而我所在的青楼,恰是其中他们最后到达的一处,他们说还差三十名女子,因而要在青楼中带走这个数目的人,我便是最后一个被带上车的。”这些事情都是在她以身相替,被带上车的时候才知道的。
想了想,长歌继续说道:“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