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外的一阵锁链声响,景心又被关进了她的暖阁,景心绝望到了极点,失望到了极点,趴在地毯上放声痛哭起来,那声音久久不停息。
“孩子,不要怪怨曾爷爷,不要怪怨曾爷爷”。
景心的每一声哭声,都像针刺一样扎着沧海的心,沧海在暖阁窗外看着,心疼到了极点,悔恨到了极点,无奈到了极点。
沧海的心碎了,都不忍心再看,颓废着走下台阶。
沧海没有一点办法,关景心更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如今的景心不能见任何人,任何人都有可能是要她命的人。
走在院中,此时的雨已经不下了,但还是特别的幽冷,砭刺着人的骨髓,沧海的心已经感觉不到了,他是疼的,愁的。
“心儿是个懂事的孩子,刚才那么说也是不知就里,她哪里知道师父的难处”。
天寒气冷,逐风为沧海披了一件披风,并出言安慰。
沧海徒步走着,逐风紧随其后,沧海轻轻地摆了一下手,说道:“不要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罢,步履似蹒跚地离开了慧心小筑。
此时,天很黑,又将近黎明,沧海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那片有绚丽色彩的冰塑宫殿,来到了回思殿,步入了那位在这里长眠六十多年的地方。
这里依旧,和景心、叶轩擅闯时一模一样。柔和的夜明珠珠光,神奇的‘玄冰石’,不同的是,沧海知道这具金棺里的人是谁。
抚摸着金棺的棺盖,沧海心中更是一阵酸楚,忍不住又一次掉下眼泪。幽幽地说道:“我对不起你。如今更对不起你,没有好好的保护好景心”。
沧海毕竟上了年纪,遭逢如此大的难处,哪里经得起心灵上的折腾?已经心力交瘁,不知不觉间,坐在金棺的下面,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
……
蕙心小筑。精致的暖阁,景心伏地恸哭,眼睛都哭肿了,依然没有人理会她,景心喃喃自语起来,
“无名哥哥因我受罪?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景心太迷茫了,感觉事情很严重一样。她想破了脑筋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事?伤心着。痛哭着,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一阵锁链响,景心愣住了,过了好长一会儿,却没人开门。景心不由抬起了头。
此时天已经大亮,还是个大好晴天。纱窗透过,艳阳映入室内,没有那两个看守人的影子,景心好生的奇怪,不由爬起身来,去拉房门。
“呀”地一声,暖阁房门应手而开,景心的心跳开始加速,慢慢地探出头来,大院内静悄悄,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景心奇怪起来,昨夜她还清楚的记得曾爷爷沧海的‘怒目圆睁’,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门开了?守卫没了?
“我才不要让无名哥哥为我受罪,你们说是我犯的错,我就一个人承担”。景心想了想,最后将心一横,一副敢作敢当的样子,走出了房门,
“等等!”
快到院门口的时候,景心突然停下了脚步,在心里阻止自己,她察觉到慧心阁院外的入门墙后有很多人呼吸的样子。
“我不能这样出去,我要避开他们”。
景心想着,慢慢地退了回去,
景心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大院之外,门墙之后,潜伏了十几个高手,正等待景心从这里经过,好一拥而上,擒拿后押到振宇九洲大殿,谁会想到,他们等候到辰时已过,还不见景心出来,忍不住差侍女去里面查看,里面早没了景心的影子。
追风气得顿足,如果找不到景心,他和项回心的计划要爽约了。
……
“我是来领责罚的!”
景心翻墙逃出惠心阁,来到瑞鹤仙庄的刑房之内,这里的掌刑管是一个面目凶神恶煞的黑胖汉子,他对景心还算有礼。
景心说出这样的话,他不明就里,景心再说清楚一点,“她要领和无名哥哥同样的刑罚,这是曾爷爷的意思”。
景心已经痛心不已了,满脸泪痕中,心中充斥着恨,让她已经变得麻木,根本不知道和无名同样的责罚意味着什么。
“那就得罪曾少主了”。
掌刑管事依然对景心恭敬有礼,并且对景心的话丝毫没有怀疑,毕竟,人人都知道,犯错的人是景心,沧海下令处罚那是理所应当的事。
顿了一下,掌刑管事又道:“刑罚是因人而定的,男犯重错用‘杖不跌’,女犯重错要使‘鞭不落’”。
“无所谓”。
景心的内心已经麻木不仁,甚至非常痛苦,充满自责中,只有和无名有同样的遭遇,他才能心安理得。
“那便开始吧!”
掌刑管事也很直接,使了个眼色,身边两个壮汉便把景心那瘦小的身躯架了出去,拖出了房门。
在一个阳光明媚,青石切成的大院中,景心只穿着单衫,赤着双足,被蒙住了双眼,等待她的是一百下的‘鞭不落’。
“行刑!”
余音拖的很长,掌刑管事那粗重、严厉的喊话响彻在景心的耳畔,景心的身边,有八个手持长鞭的人。
“啊——!”
一声惨叫,一人猛烈地抽出一鞭,打在景心的背脊上,登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在景心吃痛,身体向前扑倒的同时,另外两条长鞭缠住了景心匍匐下去的双手,猛然把景心的身躯拽飞了起来,紧接着,那雨点般的鞭笞就落在景心那娇弱的皮肤上。
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