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可这件事千真万确的是真的,淳于玉涵挂心儿子项华离家出走的事,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心都快揪碎了,一直找不到儿子的下落,然而项天龙,知道项华在哪儿,却一直没有告诉淳于玉涵。
小顺说道:“项华少爷因为挨打离家出走后,就躲进了回心山庄,少爷是知道的,回心山庄十多年没有住人,那个地方是锦城的死角,瑞鹤山庄的人没有去过,夫人的人没有去过,就连庄主的人也没有去过”。
“那又怎么了?”
项铭真的奇怪了,小顺说道:“正因为没有人去,项华少爷才任性躲到那里,故意让庄主和夫人担心,但他躲的地方毕竟还是庄主的眼皮子低下,虽然项华少爷三令五申的不让忠叔把他的藏身之地告诉任何人,忠叔还是告诉了庄主”。
“忠心为主是应该的,这不怪忠叔”。
“问题就出在这儿,夫人爱子心切,关心则乱,为项华少爷离家出走的事寝食难安,精神恍惚,日渐憔悴,可是庄主,就是不把项华少爷的行踪告诉夫人,您说庄主做的这事对吗?唉,庄主又搬进了回心山庄,夫人整日独守空房,思念儿子,该是怎样的心情?”
小顺讲着,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项铭愣愣地呆在当地,
“义父的心思,总是让人难以琢磨,……”。项铭在心中喃喃自语着,突然说道:“走,去天下第一家”。
“少爷?!”
小顺大惊起来,说道:“您不能害我呀?要是让庄主知道这件事是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放心吧,我不会出卖你的,我就说我是在回心山庄见到了义弟,特意禀报一声,不让义母过于担心”。
“什么?您真的要把这事儿说出来?”
小顺真的大惊失色了。
项铭没有说话,而是转身改道往天下第一家的方向走去,小顺怏怏然然,身体直晃悠,撒娇着说道:“少爷,少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难得的平静,万一庄主怪罪下来……”。
“我担着,……”。项铭看向小顺。长长的嘘了口气。又道:“对了。刚才你说打听到宁儿的下落,宁儿现在在哪儿?”
把话题又转到了宁儿的身上,小顺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想到宁儿。小顺又变得沮丧,说道:“要说宁儿那丫头真是命苦,……”。
项铭听得心中一阵酸涩,说道:“是啊,她的母亲身为奴婢,未婚有孕,又将宁儿抚养长大,一定吃了很多的苦”。
“可不是,……”。
小顺接着又道:“来到了锦城。进了天下第一家,总算安了家,谁会想到,她竟然得罪了回心大小姐,……”。
“什么?”
项铭听得大惊。项铭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听说,凡事和项回心扯上关系的,不是倒霉便是遭殃,听说宁儿把项回心得罪了,项铭的心开始惴惴不安,七上八下。
一句大声的‘什么?’,把小顺吓了一跳,项铭开始怀疑,更是不安,意有所指地说道:“难道宁儿她?”
“是的少爷,尸沉湖底,已经喂鱼了”。
项铭的脑筋‘嗡’地一下,眼前感到一片漆黑,……。
……
要说项华调皮捣蛋,撒娇使性起来,那真是不着边际的,自己挨了一顿打,便要‘胥及其余’(爱人者,兼其屋上之乌,不爱人者,胥及其余也!)了,不管母亲的忧心焦虑,一个人躲在‘回心山庄’悠闲自在。
吃着四季的干果,侍女在旁捏肩捶背,闲适悠悠地半躺在坐榻上,‘闭门思过’般足不出户,等待着时机。
“忠叔,这两天天下第一家都发生了什么事?项铭那小子有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娘亲有没有想我?父亲有没有找我?”
这里是回心山庄,是忠叔的‘地盘’,项华藏身在这里,少不了依仗这位父亲的亲随,忠叔一抽空便来侍奉这位‘少庄主’。
忠叔端来一份香茶,项华腾身坐起便啜了口,又道:“忠叔这儿总是有好东西,这茶叶,在哪儿淘来的?比瑞鹤仙庄的‘普洱香’还不知道好多少”。
回心山庄之外,天下第一家之内都乱翻天了,项华还这么‘清闲’,不知道自觉的回去,忠叔有怨不敢言,说道:“天下第一家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少庄主回去一下不就知道了”。
听得项华夸奖他的茶,忠叔又道:“少庄主过赞了,老奴的粗茶怎么能比得上瑞鹤仙庄沧海禅师的贡茶呢?”
“嗨……”。
项华怅怅地叹息了一声,不是看不到脸色,说道:“我知道忠叔在责怪我不该把自己藏起来,其实我也想回家,可是,一见到项铭那小子我心里就堵得慌”。
忠叔侍立在一旁,随时应对项华的话,项华一言,他便一语,说道:“有一位兄长未尝不是好事,少庄主您从小便是在宠爱中长大,庄主,夫人也有老的时候,到时候有位兄长护着,……”。
“好了,我不想听!”
项华一下子着急起来,看忠叔的意思,是和父亲还有项铭站在一条阵线上的,多说无益,枉费唇舌。
“你还是跟我说说,这些天天下第一家都发生了什么事吧?”项华虽然任性,仍然牵挂着父亲,母亲。
“既然少庄主一直如此在意庄主和夫人的心情,不如……”。
“我只想听他们的境况,我不回家!”
项华又把话说的坚定,忠叔无奈,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