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李三老爷回桃源镇陈家。
赵世宇扛了铁锹,与李画敏搜遍村前村后村中,发现了几十株大喇叭花,留下自家居住的山坡上的几棵,其他的都挖了移种到百药园中。
第二天上午,李三老爷出人意料地又来到赵家,仍带来了两篮子的菜,还捎来了一坛子的女儿红。在李三老爷的提议下,李画敏、赵世宇撑了太阳伞,领李三老爷到村子外的百药园看。
“不错,这样一个园子要是都栽种上药材,一年就有大笔的收入了。阿宇,敏敏,都种些什么药材,你们心中可有数?”李三老爷望这新开垦的园子,感到满意。
李画敏说:“三叔,我们的药材种子不够。要是足够,我们计划在上几行栽上白药子,底下两行种上金钱草。白药子中间种大喇叭花。我跟阿宇计划到中秋时,上南山找药材种子。”
李三老爷赞同地点头:“这主意不错。我设法帮你们找些其他药材的种子,尽量将这个园子都种上药材。”
赵世宇喜孜孜地:“有三叔你帮忙,更好了。我正担心,到哪里去找足够的药材种子,栽满这个园子呢。”
在百药园逗留了半个小时,李画敏、赵世宇和李三老爷才返回村子。
晌午,赵家的厅堂里举行了一次别开生面的宴席。李三老爷让赵世宇出面,请了坤伯、仇二伯、罗大伯和老郎中这几个长乐村中有威望的人来赴宴。本就不宽敞的厅堂,摆放晒干的木板后,剩下的面积用以进餐虽然不够宽松,这并不影响厅堂里融洽的气氛。
李画敏发现,李三老爷十分擅长与人交往。坤伯、仇二伯等人来到,李三老爷都笑呵呵地打招呼,不落痕迹地奉承来客。几句话说过,已经跟来客一见如故谈得亲热了。方鸿远是最后一个来到的,他也在邀请之列,让李画敏意外。
赵世宇给各位客人倒酒,捧起碗,扫视在场几位客人:“三叔、坤伯、仇二伯、罗大伯、老大夫、方先生,能够请到你们来家中作客,我很高兴。来,我敬你们。”各位客人都捧起酒碗,客气地让了一回。都饮了。
来客都是男子,月娘、李画敏偶尔招呼几句。赵世宇从容不迫地招呼各位客人,适时给客人布菜。热情地劝各位客人喝酒,是热情周到而恰到好处。李画敏看在眼中,心中暗夸:“三叔是他的长辈,坤伯是他的师傅,其他客人在长乐村要么威望极高。要么学识渊博,他都能够摆出主人的身份,以平常心对待。真不赖。”
受到赵世宇的感染,李画敏笑眯眯地招呼客人,跟客人闲谈,突然跟略带伤感的方鸿远目光相遇。心中别扭,移开了目光。
“都说天有不测风云,真是不假。”李三老爷凝视李画敏。变得阴郁:“端午节的时候,我还跟二哥一起饮酒谈笑,没有想到现在已经是阴阳两隔了。二哥子女四个,只剩下敏敏一人了。”
餐桌上谈笑的人,都沉默下来。
李画敏没有把李二老爷当成父亲。却将这位李三老爷当成亲叔叔,她能够感受到他此时此刻的悲伤。李画敏劝慰说:“三叔。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父母亲在天之灵,会保佑我们的。”
“对,都过去的事,不再提了。”李三老爷振作精神,勉强笑对其他人:“敏敏在翻船的时候,被冲到这里让阿宇救起,也是上天注定有这姻缘。我也没有其他祈求,但愿敏敏、阿宇能够和和美美过日子,我兄嫂九泉之下也感到欣慰了。”
这番话,就是肯定了赵世宇是李家女婿的身份。月娘、赵世宇听了,都微笑起来。坤伯、仇二伯等也都为赵世宇开心。独方鸿远听了猛地一颤,捧起的酒碗滑到桌子上,幸而其他人都看赵世宇、李画敏,没留意方鸿远的失态。
赵世宇拉了李画敏站起来,温柔地望了她几眼,对李三老爷郑重其事地说:“三叔,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待敏敏的。我没法让她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我会尽自己的能力让她过得开开心心。”
这些话,听了咋觉得他是在当众向自己求婚?李画敏情不自禁地抿嘴笑。
方鸿远盯着李画敏,她动人的微笑让他伤怀。
仇二伯笑说:“傻子。人一辈子最主要是开心。日子过得开心,比什么都重要。李老爷,你说是不是这理?”
“对,正是这话。”李三老爷笑着赞同,从怀中掏出一纸契约,放到李画敏跟前,微笑说:“敏敏,你成亲了,这是三叔送给你的。另有一辆车一匹马,都放在私塾庭院里,方便你出入。”
李画敏拿起契约看,是五十亩水田的契约。前两天李三老爷打发人到长乐村买田地,原来是为了送给自己的。李画敏感动地拿这田契,激动的望李三老爷:“三叔,你的心意我领了。这五十亩田,我不能要。”
自己不是真正的李小姐,要了这价值一千多两的田地,李画敏觉得自己在行骗,对不起李三老爷这份关怀。
“傻子,又说傻话了。这是三叔送给你作为嫁妆的嫁田。”李三老爷笑呵呵地,望坤伯等人,“敏敏成亲了,我懒惰张罗,再说抬来那只能做摆设、没有大用处的东西,没意思。有这五十亩稻田,以后的日子就不愁了。”
坤伯感叹说:“李老爷,你真会替孩子打算。李老爷你放心,阿宇是个能干、上进的,敏敏跟他错不了。不是我夸阿宇,我教的徒弟有几百人,数阿宇最有出息。”
“张哥,这话怎么说?”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