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缙黎笑意更浓,唯独那双眼睛中带着几分看不明的意味,不知是喜是怒。
“小墨,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叫你师父?”白瑾兰一看这孩子,顿时喜欢不已,连忙问道。
小尘这张小脸如今洗的白白净净,面上带着婴儿肥,模样着实可喜,不仅如此,他这长头发看起来像是古代的小金童,这夫妻俩觉得心中一暖,恨不得将孩子叫到眼前好生瞧瞧。
时青墨揉了揉小尘的头发,对着爸妈笑道:“爸妈,他叫左修尘,你们叫他小尘就好,小尘以前和我师父也就是他的爷爷相依为命,不过两天前我师父走了,所以我就将他带回来生活了,这往后,小尘就是我们家的一员,你们说好不好?”
爸妈一听,看着小尘的目光顿时又多了几分柔意。
这孩子命真苦,相依为命的爷爷都不在了……
不过以前倒是没听说小墨说过她的那位师父,若是早知道,他们夫妻也该去拜会拜会,平日里也好照顾一下的,如今老人家去了,这丧礼肯定也没办,孤苦伶仃的好生可怜。
“小墨啊,小尘的爷爷就是教你医术和配药的高人吗?”时秉良好奇问道。
女儿如今会的东西很多,做父母的自然不可能不觉得奇怪,只是毕竟是自家闺女,再出奇的事情也都推给了智商,认为时青墨是自学成才。
眼下突然冒出个师父,二人心里的确放心了很多。
时青墨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有师父这个名头,往后做事也方便一点。
“师父不喜俗物,平日也不喜欢见生人,所以我没告诉你们,爸妈,你们可不要生气。”时青墨笑道。
白瑾兰嗔笑一声,“你啊!反正你是有主意的,凡事自己多多掂量,不过这回还是有些不妥,你那师父去世,你做晚辈的也该多尽一些孝心,这丧礼怎么办的?葬在哪了?”
“妈,师父喜安静,我和小尘将他葬在了莲池镇的山里,那里风景好,很少有人打扰,您就放心吧。”时青墨道。
如今这个年头,像三清县这样的小地方对火化管的不严,很多人都是在自家田地种立坟墓,时青墨这作法倒也正常。
而且时青墨说的也的确没错,虽说没有所谓的葬礼,但她和小尘都很尽心,更何况就算是老人自己,怕是也想简单着来,再者说,那片山顶从无人踏足,若是她将老人送下山办丧礼,村民们还不知会怎么想呢。
“姥姥,我爷爷走的时候很放心。”小尘也道了一声。
他年纪小,但他知道,师父将爷爷最想要炼制的药配制成功了。
因为他的病好了,所以爷爷才不用在喝那些黑漆漆的东西续命,他懂。
白瑾兰诧异了一下,转而笑了笑,也罢,小墨不是没良心的孩子,做事有分寸,既然他们已经办好了,她就无须多说什么。
“小尘,你今年几岁了?”白瑾兰拉着小尘的手向屋里走去,边走边问道。
“六岁……”小尘笑的甜甜,道。
……
一家人进了屋,爸妈几乎完全忘了时青墨的存在,甚至放学归来的时候都被彻底忽略,两个人围在小尘面前,摆了一桌子的零嘴儿让他尝鲜,却见他样样都觉得稀奇,抱着那些零食,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不过小尘很懂事,献宝似的将好东西送给时青墨,等她同意了才会狂欢似的抱着喜欢的东西一阵狂吃。
白瑾兰向来喜欢孩子,而小尘乖巧懂事又不缺活泼,自是将他当成了亲孙子待。
只不过白瑾兰今年也不过才三十六岁,这么早体验到做姥姥的感觉,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感慨。
毕竟如今小墨都已经快到十五岁了,再过五六年,怕是就能带男朋友回家,到时候离抱外孙的日子自然不远了。
当然,一旁的时秉良也少不了这么想。
只不过此刻这家中唯一一个安静的却还是元缙黎,某人一双眼睛盯着小尘,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看着小尘而露出的笑容更是美极。
“叔公,你也是和小尘一样,跟着师父混吃混喝吗?”晚上,某小尘洗了个香喷喷的澡,鼓足勇气歪着头问着元缙黎。
以前爷爷说了,没有能力的人往后只能跟着别人混吃混喝,所以要他好好学医。
但他今天瞧了,这个美人叔公笑容真的很漂亮,像个姐姐,肯定是没有力气的,如此的话,自然只能让师父养着。
只是美人叔公不知羞,都这么大了,还是长辈,怎么可以依靠师父一个人呢!
不过,小尘对美人叔公不理解的同时,还有些胆怯。
他和姥姥、姥爷不一样,他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柔,但是太温柔了,总觉得是想骗他过去打屁屁,而且他都不像姥姥那么喜欢抱他,想必,是在嫌弃他脏。
某小尘的小脑袋里想的很多,眼下努力望着美人叔公,好奇而勇敢。
元缙黎眉头微跳,这熊孩子也了不得,会装可爱。
“萝卜头,喜欢叔公吗?”元缙黎温柔笑道。
小尘轻轻皱了皱眉头,很认真的想着:能说不喜欢么……
当然,也不是不喜欢,就是、没有喜欢师父那么喜欢……
“恩。不过美人叔公,我叫小尘,远离尘嚣的尘,不是萝卜头。”在某人不怀好意的微笑之下,小尘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既然喜欢叔公,往后,就和叔公住。”元缙黎柔道了一声。
某小尘一愣,嘟了嘟嘴,他明明和师父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