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仙时之发生不愉快后,顾朵朵也没心情在和修竹赏什么月了,卷起白纸,顾朵朵回到阁楼上,点上灯,将白纸扑在桌上。
第一眼看去,差点没惊掉下巴,这居然是对白虎街所有居民、店铺的经济分析,而且很详细,在每一条经济信息下面都标注了自己的看法。
而且这货连税率这样的东西都想出来的,在古代农业税是最主要的税源,而且根本没税率这一说,征税都是用笨办法的,比如十担大米上两担大米的税,很坑爹的,仙时之居然会想出定额税率,这对顾朵朵的震撼无疑是巨大的。
然而她也从仙时之的材料中得到不少启示,古代税法相当不完整,各种税种都能改进,从而让百姓真正的休养生息,让农业税从主要税源变成次要税源,从而渐渐废止农业税,减轻百姓的负担。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顾朵朵对税法只是略懂,很多地方都摸不透,莫说全部默写下来了,就算写出来能不能实用还是一回事呢。
最硬伤的是想要改革古代税法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这个过程漫长到自己可能到死的那一天也看不到税法改革成功!小范围的不算。
不过本着不可浪费资源的原则,顾朵朵还是一股脑将自己记住的税法知识全部默写下来,有些实在忘记的便放在日后,又将自己对现代税法的理解全部写出来,当阿琼再一次提醒顾朵朵该休息了的时候,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
竟然是忙活了一夜。
睡了三四个小时左右,祁月芙和祁洛儿两人已经在府衙等了很久,两人都是坐在朱颜阁一层品茶,祁月芙从容得体的笑着,目光远远的落在水池里的睡莲上。祁洛儿却怯怯的望着祁月芙,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又给自己好看。
收回目光,笑得极其可亲,“妹妹在想什么?”祁洛儿一哆嗦,茶水便顺势泼在她身上,幸好不烫,一旁的丫环急忙为祁家洛儿擦衣服上的水泽。
祁洛儿急忙站起来,避开那丫环,“不劳烦姐姐,我自己来。”说着独自一人缩卷在角落。像一个受伤的小白兔一样瑟瑟发抖,自己擦拭身上的水泽,而那丫环冷哼一声。重站回原来的地方。
“妹妹这是做什么,连自家人都不认了吗?翠柳也是你的贴身丫环,你这样,不让她伺候你,回去可是要受罚的。妹妹一向心善,难道要让翠柳为妹妹受罚吗?”
一旁的垂柳配合着祁月芙低低的抽泣,“三小姐您就别说了,咱们做奴婢的哪里由得自家,小姐是嫡小姐,自然是小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也对。妹妹是嫡女,本不是我这样的庶女能过问了,只是姐姐看不过祖母对妹妹的一片恩泽被辜负罢了。也罢,翠柳你就受着吧,妹妹长大了会懂事的,只是老人家们都说从小看大,哎。”
这么一说翠柳哭得更伤心了。认真看去哪里有半滴眼泪,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好不精彩,祁洛儿不敢反驳,几次想要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委屈的一个人站在一旁。
原本身上穿着的是新衣裳,段子是粉色的,看上去粉嫩粉嫩的,妥妥的标准美女一枚,只是一杯茶泼上去,颜色顿时就有些不一样而了,如同一块美玉上被镶上瑕疵。
祁洛儿急得快要哭出来了,这裙子是祖母给的,若是弄脏了回去定然要被责罚的,正焦急如焚的时候,一道冷清的声音传来:“祁姐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些不长眼的奴才没伺候好?快快,阿琼,我记得上次娘给我做的一身衣裳,正好是准备过几年穿的,我看洛儿姐姐刚好合适,快去拿来给姐姐换上。”
话未说完,人已经走到祁洛儿的身边,很亲热自然的握起祁洛儿的手,冷着表情环视一周,狠狠的刮一眼那翠柳,也没理祁月芙,转头又对祁洛儿露出极其关切的笑容,“姐姐,我带你去换衣服。”
拉着祁洛儿朝木梯走去,在经过祁月芙身边的时候惊讶的道:“原来祁小姐也在,真是不巧,若是祁小姐赶时间我就不留了,家里庙小,不敢耽搁祁小姐的宝贵时间。”
祁月芙气得青筋直冒,脸上却一直挂着得体的微笑,“不急,我在这里等顾小姐,我家妹妹是跟着我出门的,自然是同去同回,不然祖母会恼我的。”
抬出祁家老太太?又说祁洛儿是她妹妹,这些顾朵朵当然需要去顾虑,便也没说什么,扶着祁洛儿上了二层,祁洛儿进得二层,眼睛到处瞄,眸子里满满的震撼,顾朵朵一笑,当初她发现这个地方的时候也是这个神情。
看了一会,祁洛儿不好意思的道:“这个地方真美,顾妹妹真有福气。”三番两次得到顾朵朵的解救,祁洛儿也从称呼顾朵朵为顾淑到顾妹妹,两人的关系不知不觉又进了一步。
语气有淡淡的羡慕和对自己遭遇不公的委屈,好不容易挂在脸上的丝丝笑容又淡了下去。
顾朵朵急忙安慰:“你有没有想过离开那个地方?祁家真的好危险。”顾朵朵由衷觉得祁家真的不是一个人能呆的地方,不是宅斗满级的人在哪里都生存不下去,从刚才祁月芙对她的排挤和折辱,就能看得出来祁家真的已经没救了。
很多着,女主在大宅里过不下去了就想方设法离开,然后在外面壮大自己,遇到各种大人物,然后羽翼丰满卷土归来,以摧古拉朽之势横扫敌人,从而奠定自己的女王地位,恩,祁洛儿很有做女主角的潜质。
祁洛儿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