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圣上已经昏迷半月有余了,欲夺皇位的几位皇子怕是早已蠢蠢欲动了,只待圣上咽下最后一口气,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然而,皇后召集几位重臣,最后决议由实力雄厚的四皇子和无所作为的六皇子监国,而让七皇子为圣上护法,这到底是何用意?或者说皇后在这场一触即发的夺位风暴中将扮演何种角色。
韩月如虽然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不敢随意乱说,但她决不会向云曦那般想得十分深入。当云曦听完这个皇宫内秘之后,立即引发了一连串的联想,只是在想到最关键的时候,却被韩月如打断了。
“……云曦,云曦,你怎么了……”韩月如发觉云曦的双眼发直,神情呆滞,不管自己怎么叫唤都没有反应,急得只能捧着她的肩膀直摇晃,终于把她摇回了神。
看到韩月如瞪着水灵灵的双眸一脸疑惑又焦急的模样,云曦一头雾水,讷讷地问道:“你怎么如此看我?”
韩月如甚为不淑女地翻了一个白眼,无奈地说道:“你还说我呢,要不是你一直呆滞着不说话,连大声唤你也不回应,我能急成这样吗?”
云曦尴尬地笑道:“我也没什么,就是听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一时被吓到了。对了,这件事关系重大,你可不能再随意说出去了,弄个不好就得这样了。”她边说边做出砍头的动作。韩月如知道了这个惊天秘密却依然轻松自在,可见她并未考虑过其中的利害关系,云曦也不欲与她多加探讨这件事,只是她了解韩月如的个性,虽然在大事上知道轻重,但有时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故而她才会再三叮嘱韩月如别再泄露口风了。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韩月如拍拍胸脯向云曦保证道:“你放心吧,我虽然不够聪明,但这点轻重还是知道的。再说了,那些都是宫里的事情,顶不过关系到我父亲他们,与我们能有何干系。咱们还是说说自己的事情吧。”
云曦莞尔一笑,顺从地跳过这个话题,聊聊其他的琐事。
韩月如从白玛瑙镶边的盘子里拿了一块糕点,嘟着嘴巴咬了一口,甚是随意地问道:“哎。你在夏府过得怎么样?还习惯吗?”
云曦从怀中掏出烟霞色的帕子,一面替韩月如擦掉嘴角的碎屑,一面说道:“其实跟以前在萧府的日子也没多大的区别。不过是换了一个院子罢了。”韩月如个性单纯,在韩府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未遇到过被刻意为难之事,故而云曦也不愿意在她面前提及自己在江氏面前的如履薄冰。
“那夏三哥对你怎么样?”韩月如问这话的时候,脸上多了几分慎重和急切。
云曦不曾料到韩月如竟会问得如此直接。一时愣住了,复又想起与夏辰烨相处的那些画面,一股热气窜上了俏脸,一抹桃红色在两颊盛开,嘴上磕磕巴巴地回道:“他……还好……”
要是以往,云曦这种羞答答的神色定然会引起韩月如的一番嬉笑。然而今日她的反应却有些奇怪,脸上不但没有任何笑容,甚至可以称得上凝重。犹犹豫豫地问道:“云曦,夏三哥这几天……是不是不在府里?”
仍然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云曦并没有发觉韩月如的异样,反射性地回道:“嗯,前几天他有事出门了。”
望着云曦娇如桃花的容颜,韩月如抬手抓了抓鬓角。显得甚是烦躁,水亮的眸子流露出焦急和无奈。樱红的朱唇蠕动了几下,最终被洁白的皓齿咬住,难得显现出犹豫不决的模样。
许久都没有听到韩月如的声音,云曦终是回过神来,抬眼看到她脸上的凝重和犹豫,心底觉得有些诧异,便故作轻松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有秘密想要告诉我?”
韩月如甚是无奈地看了云曦一眼,眼神中满是懊恼,细细的柳眉紧锁,状似埋怨地说道:“其实这事都赖我小哥,他和我一样的性子,自从伯父们下了不准随意外出的命令之后,不过在府里待了几天便按耐不住了,就偷偷跑,最近那儿来了一个新的花魁,长得花容月貌又千娇百媚赋样样精通,品花楼还要专门为她弄一个什么夺魁大赛,说是得胜的公子可以与那花魁拐飧鱿息,便呼朋引伴地说去捧场,幺儿说他不但召唤了一群狐朋狗友,还到这儿来找了夏三哥。我以为夏三哥成了亲之后,便不会再跟着他胡闹了,没想到他最近都不在府里,想来定是跟着小哥去参加那个什么夺魁大赛。云曦,你听我说,夏三哥一定是受到小哥的蛊惑才会……”
云曦按住韩月如的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浅笑着说道:“月如,我想你是误会了,夫君离府出门是有其他的事情,与你说的那个夺魁大赛应该只是个巧合罢了。”夏辰烨突然离府的确有些蹊跷,但也未必就是去了品花楼。不过很显然,此刻的韩月如比她这个做妻子的更为紧张。
已经认定事实的韩月如自然不会轻易就相信了云曦的说辞,但她也不想云曦太过难受,只好愣愣地回应道:“是吗?希望是这样了。”在她看来,云曦此刻浅笑倒是一种粉饰太平的勉强之笑,她看着甚是难受。如今韩月如十分后悔自己竟然一时嘴快,将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了云曦,她紧张地抓紧云曦的胳膊,反过来安慰道:“云曦,也许你说得对,夏三哥应该是出门去办其他事情了。”
韩月如的眼睛瞪得圆溜溜,一眨不眨地望着云曦,企图以此来取信于人,看得云曦忍俊不禁。好不容易才收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