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的怒吼,宋文渊不怒反笑,将手机重新放回耳边,笑道,“好了好了,别生气,我向你认错。”
康天真回了他一句高贵冷艳的“呵呵”。
宋文渊正色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呵呵是非常严重的粗话吗?”
“不好意思,我没有上过学,”康天真冷冷地说,“没事儿就挂电话。”
“好吧,再回到我们最初的问题,”宋文渊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丝毫没有被他的态度影响心情,反而还有点小雀跃,他笑着问,“你刚才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回应他的是被直接挂断的嘟嘟声。
看着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屏幕,宋文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他渐渐笑出了声,踢了鞋子滚到大床上,将脸埋进了枕头中,片刻之后,喷涌而出的笑声捂都捂不住。
他翻了个身躺在床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思考着康天真不接自己电话的原因,越想越觉得那厮肯定是开窍了,虽然并没有立即就接受自己,但是……世间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两厢情愿的事情,能够日久生情双宿□□,已经是堪称完美的现实童话了。
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一直到飞机降落在湖北,宋文渊都没有感到一丝疲倦,他将行李放进预定好的酒店,就去了当地的派出所,他要找到当初那个从陶仲文墓里偷出《周易本义》的男人。
“李二铁?”警员在电脑里搜索一番,抬头对宋文渊道,“他当时被发现光着身子趴在派出所门口,场面十分不堪入目,经过询问,知道他是半夜在鬼市上卖东西被仇家报复,我们还派了两名干警送他去医院呢。”
宋文渊说,“据我所知,他是盗窃罪。”
“嗨,就一个破瓶子和一本破书,”警员一笑,对他说,“时隔这么长时间,你来找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宋文渊没有明说,而是温和地一笑,“故地重游,会一会老友罢了。”
从派出所里出来,宋文渊眉头紧锁,当初和李二铁的两次会面,一次是在茶楼,一次是在鬼市,他并不知道此人的家在哪里,本以为以他的罪行应该至少关上两个月,没想到他竟早已经大摇大摆地回家了。
看来,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从茫茫人海中把这个男人揪出来了。
在路边吃了一碗盖浇饭,宋文渊回到酒店,寻思着是不是该给王三笑打个电话,以王家强大的消息网,找个把人应该不在话下吧。
他边想边掏出房卡打开门,突然脚步停住,他警惕地看向浴室,只听哗啦啦的水声中有一个熟悉的男声正在激昂地唱歌,歌声从《天竺少女》跑到《草原之夜》跑到《万里长城永不倒》跑到《太阳最红□□最亲》跑到……
“……”宋文渊走过去,指骨敲敲浴室的门,“王三笑,你再这么唱下去我要报警了。”
“等等,还剩最后一句了,如果要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带着你的嫁妆,唱着你的歌儿,坐着那马车来……来来来……”王三笑直着嗓子嚎完最后一句,觉得通体舒爽,带着一身水汽拉开浴室门。
宋文渊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想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房卡也能打开自己的房间,用着自己的浴室,裹着自己的浴巾,还唱着眨
他拿起电水壶去烧水,看一眼王三笑站在镜子前吹头发的样子,笑道,“其实你身材很不错嘛。”
“谢谢,”王三笑谦虚地一笑,抬起双臂展示了两下胸部肌肉,云淡风轻道,“我家基因好,后天养得也不错,在基因与环境的共同作用下,就造就了你眼前这个遗世而独立的雕塑美男王三笑。”
“……”宋文渊默默地端着电水壶走了,心想此人能跟康天真无话不谈果然是有原因的。
王三笑吹完头发,宋文渊的茶水也泡好,坐在桌边看向他,“你怎么突然来了?”
“还不是康天真那个傻逼,”王三笑喝一口茶水,揉揉没有一丝赘肉的肚子,含糊道,“操,洗个澡给叔洗饿了,”说着,他拖过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赫然拿出一个煎饼,还十分好客地对宋文渊寒暄,“你要吃吗?”
煎饼是正宗山东小鏊子煎饼,粗糙的煎饼皮里裹着大葱和虾皮,宋文渊看一眼那奔放的大葱就觉得没有食欲,摆摆手,“请你一定要独享!”
“那怎么好意思呢,哈哈哈,”王三笑喝着茶水,咬着煎饼,抠完脚丫子的手往桌子上一拍,“你刚刚问我怎么突然来了,都是康天真,我跟你讲,现在我特别想弄死他,半夜三更,2点半,给叔打电话,说你定了湖北的机票,肯定是来找那个什么王二铁……”
宋文渊纠正,“李二铁。”
“无所谓,x二铁,”王三笑喝了一口水,将满口的煎饼咽下去,愤愤道,“哭着喊着要我来帮你,我就纳了闷了,我堂堂王家大少爷,是他的召唤兽吗?让我干啥我就干啥,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天真做事就是这么任性,”宋文渊下意识地给康天真辩解,其实心里在强烈地腹诽:再没面子你不是也来了吗!
王三笑吃完了煎饼,虾皮放多了,觉得有点齁得慌,对空茶杯敲了敲,“给叔满上。”
“……再占我便宜要翻脸了,”宋文渊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地端起水壶给他倒上。
“对长辈尊重一点好么,”王三笑喝完了茶水,站起来,“走吧,叔叔请你吃晚饭。”
宋文渊的目光落在他的肚子上,心想刚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