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竟然要将江山交给她这个弱质女流?
自己没听错吧?
云多娇拿手在被窝里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
好疼——
自己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独孤尘说的都是真的。
云多娇忙推让道:“皇上,您不是在跟臣妾开玩笑吧?臣妾只是一介女流,如何能担此重任?”
“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你已经不再是那个脆弱哀哭的小女孩了,你的坚韧,你的毅力,已远非一般男子所能及,你是两朝的贵妃,无论是前朝旧臣,还是开国之臣,对你,应该都是颇为敬畏的,有这玉玺,他们应该都会听你的号令的——”独孤尘墨眉微沉,想了想,又道:“若是朕不能回来了,你便将这玉玺交还给空铭,这是朕欠他的。”
为了她,为了复仇,他处心积虑谋划了十年,没想到到头来,夺的竟是自己儿子的天下,还有那玫瑰蛇毒。
“玫瑰园里的玫瑰蛇是朕用自己的血喂养长大的,朕若死了,你便用朕的血喂空铭喝下,他身上的毒自然就能解了。”
云多娇不置可否的望着他,那日,他还用剑指着夜空铭的脖颈,要杀了他,怎么一下子又要将王位传给他了呢?
那封凌澈,欧阳残雪,还有那么多的士兵岂不是全都枉死了吗?
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吗?
云多娇怒目望着他:“皇上,难道皇位之争,在你看来只是一场游戏吗,你想争便争,想让就让?那我呢,那些死去的人呢?”
独孤尘从来不曾见云多娇对他如此过。
低头,温柔 的望着她:“对不起多娇。我知道这些年,你为我做了很多,也牺牲了很多。”
“对不起?”云多娇凄声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换回那么多条人命,你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我这么多年所受的屈辱了吗?”
说着,泪水已忍不住夺眶而出。
可是,对他,她又怎么也恨不起来。
那种愈爱愈恨,愈恨愈爱的感觉,就像炼狱一般煎熬着她。
“对不起,多娇。朕已经立下了遗诏,将来无论谁当皇帝,你都是夜皇城的太后。”
云多娇冷笑道:“我才不要做什么夜皇城的太后呢——”
“多娇——”
“我要你回来。你听到了没有?我要你回来——”云多娇近乎咆哮的吼道。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一定会回来——”独孤尘将她抱在怀里,安抚道。
云多娇的情绪这才稍稍平稳了下来。
“但是请你先帮我好好保存这玉玺。”独孤尘轻抚着她柔软的丝发。柔声道。
独孤尘将玉玺交给云多娇,还是有另一番用意的。
若是他御驾亲征期间,真的有人来犯,他们是万万想不到玉玺会在云多娇的手中的。
若是他将这玉玺交给了太后,她是绝对不可能将这玉玺交给夜空铭的。
“你好好休息,朕晚点再来看你——”独孤尘将她放在床榻上。
独孤尘刚走。
静岚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娘娘。幼荷姐姐不见了——”
“什么?幼荷不见了?”云多娇吃惊的望着她。
“跟幼荷姐姐一起不见了的,还有慕太后和先皇。”
当初,为了方便照顾他们。云多娇便让幼荷和慕太后他们住在了一起。
云多娇更是大惊:“什么?慕太后和先皇也不见了?”
幼荷不见了,说不定是去哪里玩了。
可是慕太后和先皇怎么会也一起不见了呢?
“可有什么线索没有?”云多娇急忙坐起了身来,问道。
“听那边的村民说,有好多匈奴人模样的人进了村子,第二日。他们便都不见了。”
开来事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匈奴人?”
匈奴人大举进攻中原。为何要掳走他们呢?
难道他们是知道皇上跟慕太后的关系,想用慕太后来威胁皇上?
可是,皇上为什么没有跟自己说呢?
难道他早就已经知道,所以才会?
云多娇联想起刚才独孤尘貌似遗言的那一番话来。
不好——
皇上此去,一定是凶多吉少,自己绝对不能。
云多娇挪了挪身子,便要下床。
“娘娘,您伤的这么重,太医吩咐了,不能乱动的——”静岚急着跑过来扶住了她。
“我一定要阻止皇上御驾亲征——”云多娇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唇如白纸板惨白惨白的。
静岚看了担心极了。
早知道娘娘知道了会如此激动,刚才自己就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她了。
可是悔之晚矣。
云多娇挪着步子,向门外走去。
头越来越沉。
最后实在支撑不住+
“娘娘——”静岚扶住快要倒下去的云多娇:“快,快请太医——”
周太医来时,独孤尘也赶了过来。
想着多娇定是因为自己才会晕倒了,心中内疚不已。
“周太医,多娇她怎么了?”独孤尘问道。
“启禀皇上——”周太医俯身:“贵妃娘娘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刚才下地行走时,伤口崩开了。”
“静岚,多娇怎么会突然下床了呢?”独孤尘的目光移向了静岚。
静岚委屈的低着头:“娘娘刚才执意要去找皇上您,奴婢拦也拦不住。”
独孤尘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那她什么时候能醒啊?”
周太医想了想,俯身道:“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