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三人组耐不住boss大人的强力施压，苦大仇深地端起碗筷。吃相倒还都挺斯文，左州还出人意料地多添了一碗饭。
吃了饭寒暄几句，谢天意就送他们出来。五人挤在狭窄的电梯里。昊子和ella的脸色都有些古怪。顾越伸出长臂在虚空里画了几道，黑色的四方通道迅速展开。怪物三人组慌不迭地钻进去。谢天意往后缩了缩，却被顾越拽住手拉了进去。
通道随之隐没。
物业监控室的保安小哥睡得正香。
谢天意跄踉了一下，双脚终于踏上平地。昊子他们已经扒着马桶吐得涕泪交加昏天暗地了。
顾越倒是没吐，后退几步靠上冰凉的墙面，脸埋在四壁折射出来的阴影里，看不到表情。谢天意小心靠近了一些，仰脸看他。他本来是半掩着眼睛，这时蓦然睁开，深不见底的漆黑眸子紧紧盯牢她。
谢天意看他唇色发白，应该是难受得紧。四周都是同事们痛苦的呻/吟，她更觉得抱歉了，嗫喏着问他：“你哪里疼？要不我给你们去买点药？”
……呃，好像两句都是废话。
男人挑眉，突然微张开手臂：“抱抱我。就不疼了。”
表情依旧是冷冷的，语气却有不易觉察的小无赖。
谢天意想了想，手臂擦着柔软冰凉的面料，轻轻环住他宽阔的肩背。身高差距太大，她要踮了脚尖才能把下巴搁在他的肩窝。她身上都是香甜的奶油味，顾越用鼻尖蹭蹭她柔软的发，觉得那阵要命的绞痛莫名消散了好多。
从那后怪物们仍然去面包店里帮忙，不过每次蛋蛋妈去挂了停营休息的牌子回来，收银台面已经空荡荡再看不见一个人。问人哪去了，谢天意就装傻充愣摸着肚子说好饿。
不知不觉就到了七夕。姥姥姥爷去跳广场舞，蛋蛋妈也反常地不见了人影，谢天意吃了晚饭闲得无聊，就套着拖鞋在附近的商业街上四处溜达。路上卖花的捧着花的到处可见。商场小店都亮着粉色的灯牌。
谢天意突然就顿住了脚步，狠狠揉了揉眼睛。
对街上捧着大束玫瑰的女人好像是蛋蛋妈。走在她旁边的男人……
长着跟左州一样的脸。
……摔！
第二天她气呼呼地冲进写字间，一把攥住左州的衣领：“昨晚你是不是跟我老妈在一起！”女孩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左州突然心虚起来，缩着脖子点点头。
昊子和ella再一次开了眼界。这家伙不是常和boss撸袖子么，怎么在个小姑娘跟前怂成这样。
谢天意咬牙切齿警告他：“以后不许再去骚/扰我妈听到没！”
顾越从休息室里出来，刚巧听到她这句，端了咖啡杯凝眉问她：“为什么？”
“怪物怎么能和人类在一起啊！”她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她不想看着蛋蛋妈再受一次伤害。
咔擦一声。
顾越手里的杯子几乎碎成了粉末。
啪啪啪。门口响起清脆的掌声。
人鱼先森一身白色正装靠在门框旁，金色竖瞳越过几个怪物直直看向顾越，舌尖轻舔艳色的唇，笑得缠绵亲昵：“说得真好呢。人类本来就只是我们的食物而已，有些家伙是该把界线划划清楚了。”
“还有啊，小美人，我为了找你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呢。”他把眼神移向谢天意，“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