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城的庆功宴,向来是他们最为看重的节目之一,每次庆功宴时,整个乌托城堡的大厅便会挤满了人,今年则更为热闹。
今年的三个优胜者不但出类拔萃,而且连最好的巫师阿曼达都破了例,要在庆功宴上让得到冠军的第一名当众拜师,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奇事。自然一传十,十传百,连那些足不出户的百岁老头都柱着拐杖登门,要一赌冠军和阿曼达巫师的风彩。
阿莲那和阿德莱德到的时候,乌托城堡的大厅已是人声鼎沸,高高低低的人头在他们面前攒动,用蜜蜂倾巢而出来比喻也不为过。只是乌托城的百姓今天却不像蜜蜂更像是蝴蝶,不少人奇装异服打扮得很夺人眼球。
阿莲那的眼睛已有些看不过来,她不时兴奋的左右张望。目光从红或绿或人或兽打扮的乌托人身上,不时又跳跃到另一个或黑或紫或男或女的乌托人身上。
今天的乌托人都口味极重的穿戴上色彩浓厚的装着和配饰,倒是阿莲那和阿德莱德穿得最为清淡。他们穿着白灰衬衫在一群花花绿绿中穿梭,反倒更是惹人注目,就像是百花丛中那一抹小清新,一眼望去,能从视线里中跳跃出来。
阿莲那和阿德莱德所到之处,都会迎来别人的侧目和小声的议论。
“看,这不是阿德莱德吗?他旁边的这个是谁呀?”
“这女人怎么没见过,怎么不像是乌托人阿?”
这些议论钻进阿莲那的耳朵里,让她不由得下意识的用手抚摸了下脸庞,但很快又不以为意的摇摇头。她记得阿德莱德昨日对她说过,她的长相虽然特别了一点但绝对是乌托人,如果有人不习惯,那便是别人孤陋寡闻罢了。
“你快看!”
阿莲那被眼前一个正在变巫术的人所吸引,不由得拽过阿德莱德的衣角便跟了上去,丝毫没有留意阿德莱德那眉眼间的愠色。
这次阿德莱德是经不住阿莲那的死缠烂打才同意了带她出来看热闹的。说来都要怪凯丽,阿德莱德正有怨气没有释放出来呢。
吸引阿莲那的不是别人,正是弗兰克。
弗兰克是这次幼巫考核中的第一名,这场宴会当然是少不他!他要按照庆功宴的惯例,表演巫术给同族人观赏。
弗兰克当天的打扮很夸张,但是在一堆同样夸张的人眼里,反倒是显得有些平常。他的衣服不知为何全部撕成条状,一根根不是大红就是大绿的,垂在身上晃荡,走起来就像是那风起时的杨柳树,温柔又凌乱的摆动。
他那肉肉的十指在灵活的左右交替,往上抛出五颜六色的小球,再用手接住重新抛出。小球从最初的两三个,发展到数十个,而且还有增长的趋势。那越来越密集的小球,不停的被抛起、落下。像是山涧涌出的一股喷泉,在空中划出一个清凉的水柱,颗颗水珠最终落入掌中。
弗兰克的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张,每根皱纹都悉数挤出来。这么卖力的表演和丰富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得到其他乌托人的尊重。他们的围观只是想看看这匹孬马是有什么本事才挤身到黑马的行列的,却发现弗兰克表演的居然是这种糊弄小孩的把戏,眼神中自然也多了一些复杂的味道。
不停有人聚拢过来,又不时散开,但阿莲那却不为所动。因为她留意到那些小球每一次起落,都会分离出更多的球,并且变幻出不同的颜色。乍一看,每一批球起时,不同颜色的球还会自动组合成一幅幅图案。有凄苦的人脸,有黄昏日落,有山川河流。
弗兰克也留意到了他面前的阿德莱德和阿莲那,眼里划过一丝芒光,他意识到他的机会来了。
安德信里交待的让弗兰克不计一切代价接近阿德莱德,并且还要把城堡里人的一举一动汇报给他。弗兰克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姐姐,也不得不听从安德的安排。别说是让他监视阿德莱德了,就算是让了他的性命,他也会不惜代价。
弗兰克骤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等球纷纷落在手心消失不见后,才朝阿德莱德和阿莲那缓缓走来。“你好!阿德莱德公子!你好!漂亮的小姐!”他边说边弓了弓身。
阿德莱德也礼貌性的点点头,相比弗兰克来说他的动作还是稍显敷衍了点。
“你的那个巫术是怎么练的?”阿莲那盯着弗兰克的脸,兴奋的问道。
弗兰克微微一笑,拉过阿莲那的手,在她的手心里放上一颗红色的小球。“你也可以的,不信你往上扔,试试看?”
阿莲那半信半疑的,试探性的往上轻轻的抛去。
在球凌空的瞬间,她分明看到球顿时成身变成两个后坠下,她伸手去接却只接住了其中一个,而另一个她再弯腰寻去时已经不知道落在何处,只能望见各式各样的鞋子。
阿莲那直起身展开手心一看,竟然连刚刚接住的球也已不见了踪影。她征了征后,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太有意思了,以后你教我巫术好不好?”
阿莲那的话音刚落,阿德莱德立刻皱着眉,轻咳了一声。他的这一声,不言而喻,当然是不赞同阿莲那的做法。
阿德莱德这个小动作有种公子的清高,让阿莲那有些轻微的反感,但她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味的看着弗兰克,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同一个动作,有人反感有人却看出了端倪。也正是阿德莱德的这一声咳嗽,证实了弗兰克心中的猜测。他觉得面前这个女子在阿德莱德心中的地位非浅,而他正好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