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的痛苦,慕容灰安慰道:“你也别太伤心,虽然不知道你公婆为何在过了几十年的本份日子后、把这些脏事教给女儿,也不知道你丈夫知不知情。但据我调查,你丈夫非常老实,一直务农,这辈子连四九城都没来过,手上肯定是干净的。”
这话虽然没能淡化对夫家陡然生出的极度厌恶感,但秀姐总算也稍稍安慰了一些:至少,丈夫表里如一没有骗过自己,三年的夫妻情份都是真的。
雁游有些意外地看了慕容灰一眼:看不出来,必要的时候他竟很体贴,现在一本正经的模样看上去也挺可靠的。
如果知道雁游对自己的评价又高了几分,放在平时,慕容灰肯定高兴得满脸飞眉『毛』。但现在他专注思考,一时并未察觉雁游赞赏的眼神。
“自从得到线索后,我一直在追查你的大姑子齐凤,本来还疑『惑』她为何跑到四九城来,是不是有什么打算。现在知道她是为了你,那么我依旧将调查重心放在广州。”
慕容灰不愿将计划说得太多,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突然问道:“我需要一个人做为内应,你愿意么?”
“愿意!”秀姐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歹有这几年的感情在,之前她怕大姑子是一时失足,又只想拉扯自己下水,便没想过报警的事儿。她知道流言蜚语对一个女人的杀伤力有多大,要是这事儿传到老家,不但大姑子从此要被唾沫星子淹死,公公婆婆更是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却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到头来却成了软弱。如果不是这两位年轻人在追查,她或许真会在巨大的压力下抛弃良心,中了大姑子的计,同她一起做那丧尽天良的肮脏勾当。
这个年代的人做事很少考虑得失利益,一旦下了决定,就会憋着股劲儿一定要做成。
当下,秀姐急切地看着慕容灰:“慕容小弟,你需要我打听什么?我虽然人笨,但一定会做好!”
“你放心,这件事你一定做得到,但千万不要太紧张,免得反而让齐凤看出端倪。”
慕容灰先安抚了她几句,才说道:“齐凤最近又拐骗了一批女孩,照例要从港岛转运到米国。放在以前,她肯定寸步不离地盯着。但不知为什么,这次她耽误得有点久,甚至还离开了广州。我觉得应该不只是为了收服你去做帮手,其中一定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原因。而且,她每次选择的渡海地点都不一样,我还没找到她这次用的码头。我想让你回到她身边,装做想通了的样子,留下来打听消息。”
一想到要回去,秀姐眼中不禁掠过一抹嫌恶,但很快便应道:“没问题,我马上回去。”
“我会让人在暗中保护你,但毕竟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这件事仍会有不小的风险,你要不要再考虑下?”慕容灰提醒她个中的利害关系。
秀姐一脸坚定地说道:“相处了这些年,她是什么『性』子我知道,一定不会让她发现的。这事儿我必须得去,就当是为了我的丈夫,替他来世积点德。”
“那你万事小心,保护你的人,就是之前带你过来的那一个。齐凤每天都是叫外卖,有什么消息,你藏在脏碗里就好。对了,你想到合适的借口了吗?”
秀姐苦涩一笑:“她小时候穷怕了,一直很爱钱,以为别人都和她一样。既然她口口声声说带我赚大钱,我就装作被她打动了。她有点自以为是,我这么一说,她肯定觉得自己高明又有远见,只顾着得意,不会起疑。”
见她说得肯定,慕容灰不再多问什么,只又强调道:“万事小心,一切以你的安全为重。”
秀姐抿了抿唇,脸上现出几分感动,却没有说话。
商议既定,慕容灰将秀姐送出家去,过了足有两三个小时才回来。
雁游一问,才知道他是亲自将人送到了那处四合院。又去之前帮忙的武师家里,把保护的事情交待给了人家。
讲完经过,慕容灰有些艰难地道:“小雁,我可能马上要动身去广州。不瞒你说,这事……可能干系到我家一位叔叔,所以我得好好盯着。”
说罢,他脸上现出少有的苦涩表情。雁游一看便知,这事对他打击很大。想想也是,自家亲人做了这等龌龊事,稍有良知的人都会觉得抬不起头来。
雁游心道,他能毫不避讳地将这件事讲给自己听,足见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大概因为慕容灰太出『色』,又太跳脱飞扬,有种“非我族类”的感觉,之前雁游一直下意识和他保持某种距离。直到这一刻,才真正将他当成好友来看待。
但对于这件事,他也找不出什么恰当的安慰之辞。想了半天,坐到慕容灰身边,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别太难过,这不是你的错,而且你正在设法挽回。你们既然发现了线索,那之前被骗到米国那边的女子,已经解救出来了吧?”
“嗯,那边几位很有势力的成功华侨,和几处大城市的唐人街地头蛇都和我们家相熟。发现异动后,我们已经悄悄采取了行动。只是为免打草惊蛇,一切仍然伪装成原样,目前还保持着风平浪静。”
心情低落的慕容灰说到这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什么不对。等注意到雁游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