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爷爷抬举,夕颜从进门以来都十分敬畏您老人家,也很释然您能够坦诚地说出实情,如此,夕颜才能解开心结。”乔夕颜由衷地说道:“正如夕颜曾经所讲,如今既已是萧家人,就必当为萧家尽力。”
本欲接受乔夕颜连连质问的萧老爷子,被她这么一说,欣慰地点头笑了起来。
正在两人交谈之时,张太医匆匆赶来,身后跟着医童,他走到夕颜二人近前,对萧老爷子说道:“太老爷!大少爷如今情况还算稳定。”
夕颜听他是从子逸那边过来,便问道:“近来总听到大少爷夜间呻吟,不知是为何?”
张太医摇了摇头,似有无奈之感:“恐怕是中毒之时,毒已浸入脾胃,如今只是稳住了毒液的扩散,还并未逼毒,所以每到夜间,大少爷会有胃中灼烧的疼痛之感,这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住的。”
听到这话,夕颜不免一阵沉思,继而又问:“那......我能为他做些什么?”
“大少爷的饮食需要多加注意,不可服过硬过生冷过刺激的食物,这次大少爷的吐血已经是乌兰噬心散毒至脾胃,如今毒是控制住了,但脾胃受到重创......”张太医又一次摇头:“大少爷吉人天相,品性善良,定会逢凶化吉的。”
夕颜呆呆地听着,张太医继续道:“不过,大少奶奶如果不怕艰难,可以去长兴城南的姜郎中那里讨些稀奇草药,些许可以缓解这毒给大少爷带来的痛苦。”
夕颜疑惑:“既是郎中,自然以救人为本,怎会有讨药艰难之说?”
张太医回答道:“那姜郎中原本是宫中的太医,医行医术向来与他人迥异,深得先皇厚爱,后来不知为何惹得龙颜大怒,被关入监牢,后因先皇驾崩,国家动乱,被赶出了皇宫,在城南自筑茅屋,整日研习医术,恨世嫉俗,憎恶富贵利禄,鲜与他人打交道,很少有人能求来他的药。”
听到这些,乔夕颜却起身坚定地对萧老爷子说道:“夕颜愿意一试。”
见萧老爷子点头,夕颜便随落葵回到牡丹园中,遣人去打探那位姜郎中的住处。
第二日,夕颜早早地带了少修落葵及几名护卫前往城南。
夕颜坐在轿子里,行驶在长兴城最繁华的街道,这是她嫁入萧家后第一次走出家门,却没有半点的兴奋,好像这热闹的街市与她无关,她心里牵挂的只有子逸的伤势。
原本平稳的轿身突然不停摇晃,夕颜把持不住,跌靠在轿壁上。
“驾!驾!驾!”一阵马鸣在轿子后不远处扬起,继而慌乱的马蹄声从轿旁疾驶而过。
吕少修见此,忙护住摇摆的轿身,朝正在远去的马群大吼:“什么人?敢惊扰萧家的轿子!”
马蹄声随着领头的那匹汗血宝马仰天的嘶叫而停了下来,马上的那人大笑一声:“萧家?在下不知是萧家的轿子,实在是对不住。今日有要事在身,改天再到府上登门道歉。后会有期!”。
说着,便扬长而去,那恍如深渊的声音,孤傲、不可一世。
夕颜稳了稳身子,对正欲发飙的少修说了句:“少修!算了吧!赶路要紧。”少修这才松了松握紧剑柄的手,毕恭毕敬道:“是!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