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夕颜只是独自叹气,杜语彤无奈道:“我知你性子,不肯说的是必定不会讲出来,罢了!只是你要好生照顾自己,别还没替萧家做些什么,反倒把自己的身子折腾地不堪一击。t/”
“我明白。”夕颜笑望着自己的妹妹,如今自己是有多么叫人放心不下,连平日最相信她处事能力的语彤都要多唠叨两句。
杜语彤这才舒了舒气,携着姐姐的手,将她摁坐到椅上,寻了近旁的另一个圈椅坐下,缓缓从侧边桌上取了一个有着精致梅花图案的瓷罐递了过来,说道:“今儿我来,一是瞧瞧姐姐解禁后生活的如何,二来便是为了这个。”
“这是何物?”夕颜接入手中,便随即打来,顿时一股茉莉清香迎面扑来,眼里瞧见的,却又只是炒熟过的绿叶茶,转思一想,忽而恍然,问道:“莫非这就是子宇之前口中所说的被茉莉花的香气熏制而成的茶?”
杜语彤点了点同,又忙摇了摇头,说道:“是那一模一样的茶叶不假,但这并不是子宇所送。原本这茶叶就是茶商依着一位客人的嘱托方式制出来的,极其有限,就连萧家也只是得了那客人挑选剩余的货色,旁人都耳闻,瞧都未曾瞧上一眼过。”
夕颜静静听她说着,目光不禁落在了手中的瓷罐上,罐外的红梅花样凹凸有致,晶莹闪耀,十分可爱,竟是这般眼熟。感觉到身旁之人停下了话,便朝她回笑道:“那你是怎得来这样稀奇的东西?”
“如此极品的茶,依我猜测,必定是那个要茶商按着他的方法做出这茶的客人才会有的。”语彤头朝这边偏了偏,细细盯望着茶罐中根根分明蜷缩起来的绿叶子。
夕颜一愣,再次望向那茶罐上的梅花,脑海中若隐若现出一个人的面孔来。锁眉朝身旁之人问道:“你这茶是从何得来的?”
语彤见她如此严肃的样子,忙如实道:“是我在兰芷茶楼与子宇饮茶,离去时被那儿的掌柜叫去让带给你的,只说是你的一位旧友所赠。”
“兰芷茶楼!”夕颜惊讶出声来,如此熟悉又不想再触及的地方,她再次垂目望了望手中的瓷罐,这梅花不正是同当初他赠自己的那簪子一样的花样吗?匆忙间她朝卧房奔去,不明所以的杜语彤只得抱着瓷罐紧随。
夕颜一踏进卧房,便冲向妆台处,胡乱翻找起来。随着两人一同进屋的,还有花素与花蝶,见主子在找东西。忙问道:“大少奶奶要寻什么?我们也一起帮着好了。”
“姐姐这是怎了?如此慌张?”语彤话未落音,夕颜便已从一个小小抽屉的最里处寻到了那支梅花簪,无论是色泽还是朵瓣的形状都同瓷罐上的花样一模一样。
呆呆望着这簪子,正是那一日,正是在兰芷茶楼。自己还十分信任熠公子的时候,他利用了她,同三王爷一起设了陷害萧鹏的局,不需他们的动手,便轻易取了萧五爷的性命,而这正是因为她对他的信任!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在池林城中。他对苏灵薇与安中在三王爷命令的基础上添加的嘱咐,那便是取昭轩与昭雪的性命,虽不清楚他是何用心。但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叫夕颜怎能重拾起对他的信任,叫她怎找得回曾对他所特有的知己之畅。
想到此处,夕颜颤抖着手,将那玉簪狠狠摔向地上。栩栩如生的梅花簪顿时碎成几瓣,屋中的其余三人皆是惊骇不已。花蝶忙上来搀扶气得连连朝后退去的夕颜,花素则缓缓蹲下了身去,抽出帕子,一点一点将那碎玉往帕子里拾,口中说道:“既然大少奶奶不愿瞧见这俗物,我就给它快些扔出去,只是大少奶奶千万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东西劳神动怒才好。”
语彤忙将手中捧着的瓷罐放到一旁的桌上,行到夕颜跟前,又惊又疑道:“我从不见姐姐如此生气过,向来你都是这样同我说的,面对无所谓的人,是不值得你去动一丝一毫心力的。”她瞥了瞥花素手中的碎玉,低声问:“必定是这玉簪的主人为姐姐你在意的人才会如此,对吗?”
夕颜渐渐恢复了常态,却也只是沉默,面上无喜无怒。
“罢了!知道你是个宁愿将心事烂在心里,都不肯旁人替你担心的人,我今儿正是来瞧瞧你,如今解了禁足,竟也过得如此艰辛,恐怕只待哪一日你将这前十多年来的记忆都摒了,才会真真正正的舒心去笑。”杜语彤一面说着一面轻抚了抚姐姐的手,心疼万分,如此良久,才再次开口道:“原本这事就赖我,不该答应帮别人传什么东西来,只是既然受人所托,又已经开了头,就必然要把话给带到。”说着,她从取了一封信笺出来,轻放到一旁的桌上。
夕颜转目朝桌上望去,那是一封折叠整齐的湖蓝色信件,封口处,用梅花章盖上一个戳印,是为了防止中途被他人拆开而设。
“你拿走吧!随意怎么处置都好,我不想看见这些东西。”夕颜轻揉了揉额头,经了方才那一番刺激,头痛之感愈加强烈起来。
语彤摇头一笑道:“姐姐是不想去面对吧?该了的总是要了,你越是躲闪就说明你越在意,很多东西,既然想断,就得自己亲自去做个干净。”语罢,朝一旁的花素与花蝶说道:“近来大少奶奶头痛的厉害,劳烦两位姐姐多劝着些,叫她少操心才是。”随即又朝坐在铜镜旁一动不动的女子开了口:“原本是有许多的话儿要同姐姐说,但姐姐这个样子着实将我心疼,铺子上的事情有子宇扛着,力、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