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娘眼中闪过恼意,随即压下,怯生生的将头埋在申云勉的怀里,委屈的表情让申云勉心疼不已,看的申楣连连咂舌,真没想到申云勉还有如此柔情的一面,只是申楣却直起鸡皮疙瘩。
申张氏更是气得翻白眼。
申云励也是脸色阴郁,“大哥,你是长兄,我本不该插手你娶妻纳妾的事,只是你这件事太过了,你和眉娘各有家室竟然做出如此苟且之事,让大嫂和那位兄弟情何以堪?这好好的两个家庭,都被你们弄得支离破碎。”
“弄成如今这个局面,我不知道大哥如何想,但是我很清楚,若是我拿出了这十五两银子,大嫂和侄子侄女肯定会恨我,就连族老和父老乡亲也会觉得我申云励不是人,仗着有点钱,就如此纵容自己的兄长。”
“行了,你直说自己不愿接就成了,还拿出这么多的破借口。”申云勉不耐烦的摆摆手,“权当我申云勉心盲眼瞎,白对你这个白眼狼好了,早知如此当初何必管你,死在黑熊手里算了,亏我忍着你嫂子的埋怨替你背债,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大伯你是想让我们将当初的事拿出来说清楚是吧?刚好三位爷爷也在,我爹当年被黑熊抓伤的事咱们说清楚,大成叔你去将有根叔也请来,咱们今天连这件事一起解决了!”申楣不清楚申云勉在知道他们都清楚事情真相的情况下,如何能这样理直气壮的指责申云励。
在她的眼里,申云励在处理申家家事时,有时候是有些优柔寡断,可那也是因为他看重亲情,还是一位好父亲的,听申云勉如此指责谩骂。生气的出言反驳。
“大伯总是这样骂我爹,那不清楚真相的人,指不定怎么埋汰我爹。这不是里外不是人吗?可是谁又了解他的委屈和心里的苦水!”
闻言,申云勉脸色一变,又要出口的骂言被他硬生生的忍回去,也不理申楣,而是看向申云励,“老二你什么意思,今个是来我家帮着解决事情呢,还是来闹事的?!”
“大成。你先回来。”申云励还是想着给申云勉留些脸面,将已经走至大门的张大成又叫了回来,申云勉这才松口气。尽管如此,三位族老和申张氏还是隐隐猜出几分事实。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这事你们到底准备怎么办?”眼见事情又绕回申家的家务事,络腮胡男子不满的拍着桌子,他看出来了,只要他占理申云励就不会对他怎么样。也不像之前那样束手束脚。
“告诉你们,她可是老子当初花了五十两银子从……”临到嘴边,又将“怡红楼”这三个字改了,“赎身买来的,想要我写休书也可以,拿来六十两银子。我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他倒不是还对眉娘留有情分,而是担心他们知道眉娘是青楼出身,不要她了。那他可就鸡飞蛋打了,他可没那好心替别人养孩子,即便转卖给别人,她如今的样子十两银子都不一定卖得了。
看申云励的穿着,再想想他接触的那些老爷少爷。家里肯定不缺银子,拿出六十两还不是小意思。自己以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些,这样一想,反而觉得眉娘偷人偷得好,他注定碰不了女人了,留她在身边也是看着生气。
见络腮男竟然狮子大开口,眉娘微愣,眼中满是怒火,当初赎身的五十两银子可都是她自己出的,之后的吃喝用度也是她那么些年存的银子,这男人竟然好意思如此说,可是她又没办法反驳,一个出身清白的女子,哪来那么多的银子,只能暗自咒骂络腮胡男子。
“你说什么胡话呢,六十两没睡醒吧!还有赎身是怎么回事?”申云勉最后一句话是问向怀里的眉娘的。
“勉哥,我曾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怕你嫌弃没敢告诉你。”眉娘担忧的说着,申云勉如今正痴迷与她也不疑有他,络腮胡男子还等着收银子,自然也不会拆穿。
申楣却在犹豫着要不要将眉娘的身份捅出来,但想到眉娘肚子里的孩子若真的是申云勉的,只怕自己老爹还真的不忍心那样做,毕竟孩子是无辜的,而且看申云勉如今的样子,即便知道了也不一定打消念头。
“最多三十两银子,你要是要,我给你弄来,你拿着滚蛋,若是不要那也休想再打眉娘的主意,我二弟可是举人,明年科考之后那就是官老爷,他还和孙府的……”
“大哥!”申云励脸色铁黑的打断申云勉的话。
申楣也连忙说道:“大伯,别说我爹还不一定会是高中,就是得了官职回来,那也和大伯您娶妻纳妾无关不是?”
“老二是我们申家光耀门楣的希望,你休拿你那乱七八糟的事情抹黑他,我告诉过你,那女人是不可能进申氏一族的族谱的,即便你让她进了你家的门也不是我们申家的人,你若是有骨气就脱离了我们申氏宗族。”大族老气呼呼的说着,他现在是真的巴不得申云勉说出这样的话。
很可惜,申云勉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敢说出这样的话,他再恼怒可是却不傻,才不会那么做,被宗族所弃的人会被众人唾骂,就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更何况真要是脱离申氏一族,那以后他就别想沾老二一点光,那可不是他想要的,老二如今有的是钱,随便从指头缝里漏漏就够他好吃好喝的过上一年,再说了,这老二眼看就要成官老爷了,他傻才会和他划清界限。
想了想申云勉说道:“那老二你先借大哥一百两银子,等以后大哥指定还你。”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