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坤申天大多的时候都是羞赧或腼腆的笑笑,申宣就算不想搭理他们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没礼貌的说话,只是不满的撇撇嘴而已,申张氏从来到离开都没说过一句话,偶尔看向申李氏,脸上还会露出复杂而怪异的神情。
吃完饺子,申坤他们执意要走,申云励想了想,暗叹一口气,便让栓子提着灯笼送他们回去。
申坤他们的离去并未带走申家的喜庆气氛,反而让申楣等人更自在些,一家人围在炕上打着马吊,就连申李氏也玩了几回,输的人还是贴纸条,屋内时不时的传出欢声笑语。
除了小申耀早早睡着,申楣等人一直守着岁,在新年迎来的第一时间,西坡村不断响起爆竹的声响,偶尔还夹杂着人们含糊不清的话语,不过声音都格外的明快。
爆竹声渐退,孙展青等人如同去年一样来串门,众人相互拜着早年,陈锦也是随之一起出现的,申楣早就知道他与孙展青等人的关系,申云励则是隐隐有感他们交情不一般,申李氏就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热情的招呼着他们。
元诺、孙景墨与申云励品着茶聊着天,话题始终围绕着春闱和京城,让申云励对京城的情况有了少许的了解,不至于到了京城满头雾水,对此申云励很是感激。
孙展青、陈锦、申楣他们在一旁打着马吊,申李氏让栓子在一旁守着,若有什么需要说一声,便带着三姐妹回了厢房。
又闹了近一个时辰,孙展青他们便离开了。
没多久,屋外刮起大风,雪花如棉絮般在风中飘飞狂舞,视线被飞舞的雪花模糊。就连近在咫尺的卧室都看不分明,申楣走在路上感觉自己都要被风卷走,还是虎仔一直紧紧的护着她。
清晨醒来的时候,窗外还可听到呼啸的风声,申楣裹紧棉衣,披上狐狸毛滚边的暗纹斗篷,刚打开屋门便被冷风刺得皮肤生疼。
正巧,小云打着伞朝她走来,看见申楣笑着说道:“阿楣少爷,老爷和夫人正要我叫你起床呢。过会儿就该动身去祖宅祭祖了,今个风雪大路不太好走,所以得早些出发。”
“知道了小云姐。”申楣笑呵呵的应着。然后随着小云一起去大堂,申楣一家人用过早饭便收拾整齐,一起出门,刚走没多远便见申坤带着申天和冻得瑟瑟发抖的申宣朝他们走来。
看他们的样子,以及身上不明显的褶皱。申云励就知道,只怕来之前和自家大哥又起了冲突,暗叹一口气,他如今再不满申云勉,可那也是他亲大哥,总不能看着他妻离子散。父子反目,只是看三兄弟眼中的怒气,一时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时申李氏开口让小云回去拿一件申楣的披风来给申宣穿上。申宣别扭了一下,但最终抵不过温暖的诱惑,低着头闷不啃声,只是紧紧的攥着斗篷。
许是风雪太大,许是各怀心事。去祖祠的路上,众人都是沉默不语。
申云励一行人刚到祖宅外面。便见一个中年男子迎上来,显然是专门在等他们,这男子叫申云澜,是大族老的幺子,曾读过私塾,不过考了几次未中秀才,便外出闯荡,一年难得回来一趟,这次回来听说了申云励的事,便动了念头,有意与之交好,所以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
“云励你们可来了,老爷子可是催问了哥哥我好几遍,我说这雪大路不好走,你们肯定是被绊住了,这不刚说完你们就来了。”申云澜和申云励同岁,但年长他三个多月,所以以兄长的身份自居倒也没错。
“劳烦六哥等候了。”申云励虽然和申云澜算不的亲后,但是该有的礼数不会失掉,申李氏和申楣也纷纷与他打着招呼。
申云澜很善言谈,又读过书,从大门到祖祠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让申云励对他升起了好感,申楣等人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
祖祠前,申李氏将申耀递给申楣,带着三姐妹朝着祖祠恭敬的磕几个头,便朝着偏院而去,那里有个简陋却宽敞的厢房,是没资格拜祭祖祠的女眷暂时休憩的地方。
申楣抱着好奇的瞅着四周的小申耀,安静的待在申云励身旁,申坤三兄弟也乖巧的站在申云励的身后,申云励谦恭的与族老和诸位堂兄们寒暄着,直到三族老提醒说该开祖祠祭祖时,众人才整理衣冠,各自站好。
“云励,你大哥呢?”大族老看着原本该是申云勉站立的地方,空荡荡的顿时脸露不喜,申云励早就发现申云勉未到,已经让栓子去接人了,哪知到现在还未到,不禁有些无奈。
“哼,也罢,有那样的儿子,我都替老四心寒,不等了,开祖祠!”大族老生气的甩下袖子,拄着拐杖率先朝祖祠走去。
恰在这时,申云勉气喘吁吁得赶了来,看见大族老远去的背影,心中忐忑不安,再瞧到风度翩翩的站于那里的申云励,以及冷冰冰的看着自己的三个孽子时,脸色却是一沉,可是他也知道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更何况,待会他还有事有求与老二,所以眼睛闪烁了几下,脸上勉强扯出笑容,朝着申云励点点头。
见此,申云励眉头微不可见的一蹙,对于申云勉的异常暗暗留意。
申坤三兄弟尽管不愿跟在申云勉的身后,可是按照规矩又不得不如此,脸色自然很难看,尤其是申宣想到早上申云勉那些冷酷无情的话语,以及眉娘那个贱人眼中的得意,两眼几乎冒火。
当然,申云勉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就是因为他们,眉娘差点出事,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