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的雨带着清新和万物复苏的气息,申楣趴在窗前透过斑驳的翠竹,望向远处的莲池,嗅着空气里的芳香,脸上满是暇意,这样清新自然的空气远不是那个时空被工业污染的浑浊空气所能比拟的,只可惜她不能回去,更无法将爸妈他们带过来。
想到这,申楣嘴角扯出淡淡的惆怅。
感觉到申楣身上的悲伤和低靡,虎仔有些纳闷,不过并没有多问而是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
“少爷,你怎么在这睡着了?很容易生病的。”小云轻轻的推着申楣,申楣这才迷迷糊糊的醒来,打个哈欠,“我就是趴着看了会荷花没想到竟然睡着了,小云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夫人说,她要和老太太他们去福泽寺还愿,家里让你多照看着点,尤其是三小姐,让你看好她别让她偷溜出去,好好的在家学女红。”小云将申李氏的意思告诉申楣。
“这天还下着小雨呢,娘他们怎么不改天去。”申楣蹙眉。
“老太太他们说这拜佛要心诚则灵,定好了今天去还愿不好随意改时间的,再说这毛毛细雨下不大,顶多一时半刻就该停了。”小云笑着回道。
“我知道了,娘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吗?小申耀呢,娘要带他一起去吗?”申楣又道。
小云点点头,“一起去的,大小姐抱着小少爷呢,夫人说要给大小姐也求支签。”
“哦”申楣瞬间眀了申李氏的意思了,她这是要给申玉儿求姻缘呢,嘴角不禁抽搐,她这大姐好像不满十三吧,至于这么着急吗?准备嫁妆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又找到佛祖了。他老人家那么忙而且又不是月老,只怕找也白找。
当然,申楣只是自己想想,没敢说出来,这个时空的人还是很信佛的。
小云离开后,申楣也拿把油纸伞去给申李氏他们送行,直到他们离开,申兰儿的嘴一直噘着,她也想去福泽寺看看,却被留在家里绣花。有心溜出去找其他的伙伴玩,可是又被虎仔紧紧的盯住,只得郁闷的坐到申雨儿的身旁。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荷包恨恨的戳着。
申雨儿笑着说道:“呵呵,你呀,娘和阿楣他们也是为了你好,你也不小了怎么能总是惦记着玩,这女儿家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你要是连针线活都做不好,以后嫁人有苦头吃了。”
“哼”申兰儿朝着虎仔冷哼一声,见虎仔眯着眼瞟向她,吓得连忙躲在申雨儿身后,说道:“我才不怕呢,爹爹如今高中定然是要当官的。姐你也见过那个叫苏什么花的小姐的,不就是个庶女吗,就因为她爹是县令。那么多的人都围着她拍马匹,嗲声嗲气的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和她比咱们姐妹强百倍,还愁嫁不出去啊!”
“你这妮子总是那么多的理由,总之娘说让你今天把这个荷包做好。回来她要检查的。”见申兰儿可怜兮兮的看向自己,申雨儿连忙又道:“娘特意嘱咐我不能心软也不能替你绣荷包。那是害你不是帮你,所以你自己好好努力吧。”
正屋前厅。
“仲叔,你怎么冒着雨来了?有什么事随便差个小厮不就行了。”申楣倒杯热茶递给仲叔。
“可不得亲自来一趟,呶,这是你爹的信,昨儿夜里送到的,想来是大喜事,这不赶早送来了。”仲叔笑着将信递给申楣。
申楣接过信,满脸惊喜的看着信里的内容。
“看你的样子,申老弟怕是快该回来了吧!”仲叔用拇指顺顺胡须笑道,孙府的消息远比申楣他们灵通,所以这信的内容他基本猜的到。
申楣笑着回道:“嗯,爹在信里说不日就将返回,因为回来时走的是官道可能需要半个月,算算时间,再有十天左右爹就该回来了,谢谢你啊仲叔,麻烦你为此专门跑一趟。”
仲叔佯装不满的说道:“这话就见外了,阿楣若真是觉得不好意思,将你埋的桃花酿给仲叔一坛如何?”
“桃花酿没问题,只是去年埋得真的仅剩一坛了,今年新酿的桃花酿送您两坛怎么样?”申楣说着叫来二欢,让他去芳菲园抱来两小坛。
这小坛的酒本就是酿来送人情用的,所以申楣也不心疼。
“好吧,今年的就今年的,总比没有强啊”仲叔笑呵呵的接过,随即又有些感慨的看着申楣,“你说那些酒匠都是按照你说的方子酿制的,就连酒曲也是用的你家的,可是那酒怎么就是没有你家的味道香醇诱人呢?”
最重要的是,这申家的酒喝起来不仅不伤身反而有着养生的作用,这也是他们能在全国迅速打开市场的重要原因,只可惜这酒产量有限,他们只能不断的抬高价格,即便如此还是供不应求。
“可能是我们家用来酿酒的泉水比较好。”申楣自然知道仲叔的意思,只是她不可能将她在酒里掺了灵泉的事说出来,只能随意扯个理由。
仲叔自然知道申楣没说实话,不过他也没有天真的以为自己问问别人就会将祖传的秘方说出来,只是想到申楣家打井时确实特意将山涧的泉水引进家里,心里也有些意动,暗自琢磨着,回去要不也在翠竹园附近建个酿酒的作坊,到时自己厚着脸皮让他们帮着指导下,以申家和他们孙府的交情,怎么也不会拒绝吧,这总比那些酒匠自己摸索强不是。
即便酿出的酒比不上申家,但只要有申家酒的一些奇效那也可以缓解一下供酒的压力,孙府的财力自然能更上一层,少爷和舅老爷做起事来也就更加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