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刘氏,陈玉福眼睛含笑,当初他就是看上她这精明干练的样子,虽然颜色不算太出挑,却是居家过日子的好手,不用他明说就能猜到他的心思,和申云励一家交好。
陈玉福笑着对申云励道:“来,尝尝我二儿子捎回来的雨前龙井。”随即,又推到铁叔面前一杯糖水,“哝,知道你不喝茶,这是白糖水。”
白糖在乡下也算稀罕物,平日里有客上门,沏上一杯白糖水是很好客的表现,毕竟不是每个人家都像里正和如今的申云励一家喝得起茶叶。
听着铁叔扯了会家常,陈玉福笑着捋捋下巴,“行了老三,有事直说吧,你我还不了解。”
“从小到大玩心眼,谁玩得过你啊!”铁叔小声的嘟囔一句,见陈玉福瞪起了眼睛,才正色道:“这事也不算什么,二侄子想买些地。”
“哦,二侄子看上哪里了?”
“就是我家旁边的薄地,陈伯应该也知道,我家阿楣得到了一头白虎的青睐,我想着那块地也买下来,这样就和荒坡连上了,虎仔也好有个去处,省的有人去那边被吓到。”这是申云励思索良久后,想出的理由,虽然盖二进院子的事早晚会被村里人知道,但是晚点知道,总归能少不少的麻烦,尤其是想到他的大哥大嫂,申云励就有些无奈和头疼。
陈玉福道:“这没问题,你们这么拐弯抹角,害我以为是相中谁家的上等田,那可就麻烦了,若只是荒弃的薄田的话就没问题了,周围的几亩都要买喽?”
申云励笑着摆摆手,“不用,西边的半亩就好,陈伯您看多少钱合适。”
沉吟片刻,陈玉福道:“这样吧,你给个二两银子。”
这次来申云励带了五两银子,此时听陈玉福说只要二两,倒有些出乎意料,随即点头说道:“成,陈伯你看能不能现在就办理手续,最近家里一直在忙,我怕没时间,可我又想尽快将院墙建好,要不下个月我去镇上教书也不放心他们娘四个。”说着将银子拿出来。
“没问题。”陈玉福转身去拿笔墨纸砚、地契和印泥。
铁叔看着麻利的办理手续的陈玉福,眼底闪过深思,说实话这二两银子真的不贵,他只是纳闷这向来精明的大堂兄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松口了,再仔细一想,他就释然了,自己都能看出申云励一家必然崛起的势头,这狡猾有成算的大堂哥自然也能看得出。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不过还有一个原因时铁叔是不知道的,那就是陈玉福二儿子捎回来的口信,孙府的管家很是欣赏申云励。
陈玉福的二儿子叫陈由生,在镇上开了家陈记杂货铺,靠着其妻弟在孙府当差的关系,能从孙家的铺子里拿到好货以及其他地方的新鲜玩意,所以生意一直很好,也是因此他很注重孙府的动向,每隔几天都要和这个小舅子任武,见个面喝点小酒,打听些孙家的消息。
偏巧,今个儿孙管家吩咐的小厮和任武关系不错,任武自然也就知道了孙管家送食盒给申云励的事,陈由生知道也就不足为奇了。
对于申云励这个凤阳镇考第一,云阳县数第三的秀才,又同是西坡村的人,陈由生自然知道,想了想,便立马让店里的活计将这口信捎回来。
所以对于铁叔故意拉近他和申云励关系的行为,便顺水推舟,更不会如此浅见的为了一吊多的银钱引起申云励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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