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申李氏有些愧疚的说道:“人家既包圆了咱家的果子,又帮着盖房子,咱们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可就是咱家也没啥好东西送给人家。”
“今个儿去时,孙管家一个劲儿的夸咱们的酒好,说是孙小少爷很喜欢,想要多预订几十坛。”这话申云励是对申楣说的。
“爹是如何回答的?”申楣看向申云励。
“家里没存货了。”申云励道。
没答应也没拒绝吗?申楣低头沉思,其实前几天,她用灵泉从猴群那里换得了一小碗醇厚浓郁的好似果冻的百年猴儿酒,若是兑成酒别说几十坛,就是一百坛也不成问题,可是那样太惹人怀疑了,反正现在手里的钱盖房子暂时足够,剩下的银两,待自己用灵泉酿造好葡萄酒也来的及筹措,想了想便将这一想法告诉申云励,只是灵泉被她替换成山泉水。
申云励赞同的说道:“原本我也是这样打算的,我还特意从书铺里淘了基本关于酿酒的古书,咱们先酿十几坛试试,若是可以也可以办个小型的酒坊,让你有根叔来帮忙,这样也算是个稳定的收入,总好过你们娘几个辛苦的劳作,地咱们就底价租给李大哥好了,也算是给你和孩子们多积福荫。”
“那敢情好!我们娘几个可就等着享清福了。”日子过得舒心的申李氏也笑着开起了玩笑。
“恩恩,我也要穿漂亮的衣服,吃好多好多的好吃的。”申兰儿也笑着将头探过来,可能动作太猛,一下子栽倒在席子上,逗得一家人都开怀大笑了起来。
翌日一大早,铁叔一家子和李有根夫妇就赶到了申家。
因早就说好了今个儿宴请西坡村的乡邻,算是申云励考上秀才的喜宴,也是起盖新房宴请乡邻帮忙的酬谢宴,申云励铁叔李有根三人分头去邀请乡邻亲戚,好在西坡村也不算太大,这次要通知的也就三四十户人家,不到一个时辰便通知完了。
陈刘氏、李沈氏,还有胳膊稍好的申李氏则是在院子里新起的灶旁忙活了起来,申玉儿三姐妹将借来的锅碗瓢盆大清洗一边,申楣负责带着虎仔取水运水。
陆续而来的妇人或是汉子,有些勤快的上前帮忙洗菜刷碗,或是帮着摆好桌椅,也有一些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闲聊着,但大多在感叹或是眼红申家的好运翻身。
快正午的时候,申云励和铁叔随同里正一起回来,众人寒暄了一会儿,才开始落座,里正自然是居于首位,申云励陪在里正左侧,铁叔居右,其次便是村里上了年纪的长者,是六人的席面。
不远处的申云勉看着曾经被自己死死压在身下的弟弟,如今竟然风光的陪在里正身侧,自己却连同席的资格也没有,一口接一口的灌着闷酒,其他的人虽看出了一些端倪,却也不会自讨没趣,都是地里刨食的庄稼汉子,像这样分量十足的四荤四素的席面,很少见。
这乡下办喜事或是家里添丁,通常都是三荤三素,另配两小碟干果,即便有人家阔绰的置办这样的席面,那荤菜也就是上面一层,图个面上好看,哪里有这样实诚的分量,吃下去满口流油,最主要的是这做菜的人手艺好,他们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乡下人摆酒席都是自己请厨子,也有的人家手艺好自己掌勺,陈刘氏的父亲曾是东西坡村有名的厨子,她的手艺自是很好,所以这次的酒席由她掌主勺,李沈氏和申李氏打下手,倒也得到了不少的称赞,让铁叔的脸上很是有光。
原本是按八桌的份来做的,可是申张氏仗着自己是长嫂,又身怀有孕,带着自家的三个霸王小子一上桌,便闹个不停,当然她是不会自己出头的,而是任由三个儿子胡闹,抢夺其他人的碗碟,甚至为了独霸荤菜直接用手去拿,弄得几个妇人很是不满,最后还是申李氏新开一桌,劝着几人入席,才没闹起来,可即便如此,对于申张氏这种故意添堵的行为,申李氏心里还是闷闷的。
酒过三巡的时候,意外的客人突然到来。
高大的枣红色骏马,其后的马车,乍看低调不显眼,仔细看就会发现大到用材,小至它的做工雕花,无不是精心打磨过的,随着车帘子的掀开,孙管家走了下来,申云励正欲上前打招呼,只见孙管家转身,亲自挑着帘子,一个俊逸的少年跨步走出,青缎白底小朝靴踩着木墩走下来。
头上并未戴冠,只插了根玉簪,靛蓝色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上系水头极佳的羊脂玉佩,莹润的色泽,古朴的造型,与那白皙的肌肤交相辉映,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黑眸透着清澈而幽邃的光芒,很容易让人忽视他的年纪。
好个仪表不凡的少年郎!
申云励虽没见过少年,可是孙管家的态度以及少年的仪表举止,已经告诉他少年的身份,府州首富孙景墨的独子孙展青。
突然静下的酒席,引得了申楣的注意,下意识的望去,瞳孔一凝,那个少年……
与此同时,孙展青也望向院内枣树下,穿过人群,四目相对。
申楣心中升起怪异的感觉,陌生而又熟悉,甚至有种想要靠近的念头,随即暗骂自己花痴,看见漂亮可爱的小正太就想亲近,便不再留意,在虎仔的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躺下,无聊的数着树上青涩的枣子。
孙展青的心底更是掀起了滔天的巨浪,那双眼睛……真的好像!
这时申云励和里正,已经走了过来,放低姿态的打着招呼,“孙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