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楣虽不知道那人到底摔得如何,但是这药液想来还是有用的,毕竟里面的灵泉分量不少,虽然配置这药液的初衷是为了涂抹那些草木枝叶的划伤,或是蚊虫的叮咬,以及有毒毛虫碰触过的肌肤。
犹豫了半刻,张大成还是接了过去,握紧药葫芦,朝着申楣磕个头,踉跄的转身离去。
日渐西斜,申张氏看着喝的满脸通红,得意的哼着小曲进来的申云勉,俊俏的小脸一丧,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瓢用力的摔打着。
“你说你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啊,总是这么摔打啥,说吧,你这又是唱的哪出戏?”俗话说的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小赌赢了半吊钱的申云勉,懒得计较申张氏阴阳怪气的样子,直接开口问道。
“哼,人家都不拿你当大哥看了,你倒好,还有心情喝那马尿!”
“嗨,你这娘们怎么说话呢?本想着今个儿赢了半吊钱,给你买几尺好布,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赢钱了!”申张氏的脸上立刻换上了笑脸,朝着申云勉伸出手,申云勉从怀里取出一串钱递给她,数铜钱时,申张氏脸上还带着笑容,可是没一会儿,脸又丧了起来,涂着丹蔻的手指戳下有点昏昏欲睡的申云勉,“你知道吗?孙府要在咱们村盖别庄了,就是申二家不远处的小竹林,你说咋啥好事都让他们一家摊上了,还有你那个二弟也太不是东西了,以前借钱时,可是三天两头的往咱家跑,现在有了钱就翻脸不认人了。”要不是畏惧那只白虎,她绝对得去大闹一场。
“行了”申云勉不耐烦的翻个身,申张氏这话骗外人成,他心里可是清楚的很,这些年他对老二家也就那样,“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你看见申二家的院子没,老大了,我绕着墙外走了一刻多钟才走完,你想想那房子要是盖成了得花多少银子啊,你可是他的亲大哥,他不肯分你点银子,那你去他家帮工,他总得付你工钱吧。”
一听申张氏让他去申云励家帮工,申云勉的脸一下子黑了,“你瞎整啥幺蛾子,让我给老二打工,休想!我又没短你吃喝,别整天整事啊!”
“你听我把话说完啊”申张氏掩去心底的不屑,耐着性子给他说道:“你是他亲大哥,去了他哪能真的指使你做事,他要是真那样,那村里的人还不得唾沫星子淹死他,这可等于是去白拿银子,还有,听说最近老二家和孙府走的很近,你去那也可以跟着沾沾光,要是也能入了孙府的眼,咱们不就也能翻身了。”
那几百文的小钱,申云勉还真的没看在眼里,倒是能和孙府搭上关系这话让他心动了,在他看来,老二一家如今的体面和风光,都是因为搭上了孙府,要不然也只能守着那土坯房,每月领廪米度日。
见申云勉动心,申张氏继续道:“老二家现在又在倒腾着酿酒,这事你知道不?”
“酿酒!你不是说真的吧?”申云励一下子坐了起来,他还真的不知道老二有这样的手艺,既如此怎么之前不酿呢?这酿酒可不比摘些果子去卖,是需要真手艺的,难道老二之前就一直防着他,怕他分去他的好处,现在考上了秀才,又有了孙府做靠山,有了底气,所以不怕了。
怪不得,他一考上秀才,就对自己这个大哥不冷不热。
申云励和申张氏有一点很相似,那就是永远只能记得自己对别人的好和别人对他的不好,却总是选择性遗忘自己对他人的算计利用,以及别人对他们的好,只要发现或是觉得别人对不起他们,就会整个的否定那个人。
申云勉未能得到一分卖灵芝的钱,本就心存芥蒂,此时见曾经一穷二白家徒四壁的申云励,如今又是盖大房子,又是和孙府交好,现在又开始酿酒准备挣大钱,这些全没他这个大哥什么事,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往上涨。
越想越觉得申云励不拿他当大哥,早早的就防着他们一家子,宁可装穷卖傻,也不肯早早的拿出酿酒的方子,让他们跟着发财。
气愤不甘的申云勉与眼红的申张氏,凑到一起,嘀咕到后半夜,两人才心满意足的躺下睡觉。
又是一个艳阳日,申楣等人收拾好野葡萄,放入坛子里捣碎,并按一定的比列放入白糖,预留三分之一的空间,再用泥密封好,将最后的一批葡萄酒放起来。
一家人坐在枣树下的席子上纳着凉,看着远处忙碌的身影,脸上洋溢着笑脸,申李氏的手在申楣的偷偷治疗下,早已好利索,不过家里人心疼她,不让她干重活,闲不住的申李氏便拿起了针线,给家里的人缝制新衣。
申楣看着那蓝色细棉布上的祥云图案,暗自咂舌,老娘的手艺真不是盖得,要是拿到现代,就这一刺绣的手艺,那绝对是财源滚滚啊!
“来试试”申李氏笑着拉过申楣,亲自替他穿上,随后满意的点点头,“还可以,大的那点娘给你收起来,等你长长个,还能继续穿。”
在一旁看书的申云励,抬头笑着道:“以后多给他们添些新衣服吧,家里如今也不缺钱了,不说那酒,就是等到芳菲园收拾好,咱们家也能有个稳定的收成。”
申云励说的芳菲园,其实就是不远处的小山坡,因为申家的新家被孙府同来的匠人接手,申云励一家人便闲了下来,就连预备的盖新房的百十两银子也剩了下来。
鉴于孙展青先下手买去了竹园那里,申楣有点担心,自家房后的小山坡也被他惦记上,便磨着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