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李氏自然一下子认出了这葫芦,因为申楣给家里的人,每人配置了一瓶,说是驱赶蚊虫的,见它真的有效,申李氏他们也都一直在用。
此时听到申楣竟然拿着它去给人治病,虽是好心,可申云励和申李氏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好在阴差阳错之下这药真的有用,让两口子提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听完陈锦的话,申楣无语了,没想到自己一时好心,还引来了这样的事端,不过想到陈锦的身份时,申楣却是眼睛一亮,灵动的眼珠子转动着,笑道:“是我送给张大叔的,里面的药还是我按照一个方子配置的。”
闻言,陈锦眸中闪过异色,奇书的事他自然听仲叔他们提过,没想到里面还涉及到医术药方,强忍着激动说道:“阿楣可否将方子写下来,让我看看。”他根本就不怀疑申楣的话,毕竟这么小的孩子,又不曾学过医,怎么可能配出这样的灵丹妙药。
申云励也同样震惊那本奇书的神奇,见自家儿子如此不设防的再次将奇书的事说出来,眼露担心。
陈锦自然看出了申云励的心思,笑道:“云励老弟放心,陈某绝不会将此事告知他人,只求一解心中之惑,可使医术再进一步,造福世人。”
“爹,我想跟着陈郎中学医,这样以后再有人生病,我就可以帮忙了,上次娘生病我都急坏了,若是我也会医术,娘就不用吃那么多的苦了。”申楣趁机提出自己的想法。
申李氏是又惊又喜,惊讶申楣的想法,欣慰申楣的懂事乖巧,申云励却是想起了之前申楣闯入内围,采灵芝的事,心底闪过愧疚。
若说听到申楣的话最高兴的人是谁,那就非陈锦莫属了,虽然他从未想过收徒,可是收个徒弟能一睹那些神奇的方子,他是一千一万个愿意,“甚好,如此甚好,这样的好苗子不学医的确是可惜。”
只要申楣拜了他为师,那么奇书上的那些方子,自己总有机会见到,可是看到沉默的夫妻两人,不禁有些着急,“云励老弟,陈某不敢夸口自己能够起死回生、药到病除,但也精通歧黄之术,绝对不会埋没了阿楣的天赋。”
陈锦虽然话语谦虚,可是眉宇间的傲气和自信,却是很明显,他出身世家,自幼学医,又敏思好学,曾经又被允许进入药堂的密室,阅读那些密卷,在医术上的成就,他自然有着自傲的资本。
“陈兄误会了,小弟怎么会怀疑你的医术,只是希望小儿可以专心读书,以后好考取功名,成为大乾的栋梁。”忙于解释的申云励,没有注意到申李氏复杂的眼神。
考取功名,申楣?辶耍??擅挥猩涎菖?饴淼男乃迹?故歉辖舾?系?偎鸵桓龆?游?茫?〉囊院笤僖虼松?绮a?p> “爹,不妨碍的,我过几天去一次就好。”申楣摇着申云励的胳膊。
“云励老弟大可放心,陈某绝不会整日拘着阿楣,阿楣只需每隔三日去我那里,跟着我识些药草,进行医药习识记,不懂时再找我讲解。”
见陈锦将话说到这个份上,申云励也不好拒绝,再者,申楣还小,等他吃了苦头,就会自己放弃学医的念头,跟着他好好读书,便也不再阻止。
申楣的拜师礼很简单,陈锦坐于主位,申楣给他磕个头,敬杯茶,便算完成了仪式。
“师傅请喝茶。”
“好,快起来。”陈锦接过茶,象征性的小抿一口,捋着胡子笑道:“此事匆忙,为师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明日你去我那里之时再补上。”
申楣既拜了师,在申云励夫妻两人看来,那就是一家人,自然不同意陈锦直接离开,将他留了下来,一起吃晚饭。
翌日一早,申楣穿上新衣,跟着申云励去了村东陈锦的家中。
陈锦至今单身,家中除了他,就只有一个十三岁的药童,是陈锦收留的孤儿,以药草命名,名叫忍冬,也就是金银花的意思,平日里帮着他采药收药晒制药材。
初次登门不好空手,申云励从西瓜地里挑了一个大个的西瓜,又包上一包菊花茶给送了来,因为还要去东坡村给申楣的大舅帮忙,便早早的回去,仅留申楣跟着陈锦学医。
陈锦想着先教申楣识记药材,待得他有些根基了再学其他,原本这事他可以交给忍冬去做,但为了培养师徒感情,争取早日见到那些药方,他亲自带着申楣识记药草。
可是越教他的心里越震惊,若说对于草药名称、药性、生长习性,禁忌与哪些药物混合,能够听一遍便牢记,是因为申楣记忆力超群,能够过目不忘的话,那么两种看似完全相同的草药,申楣能够轻易分辨出来,就让陈锦欣喜若狂了,连连感叹申楣就是专门为了学医而生。
只有申楣自己清楚,那些草药她脑海里全都有记录,虽然有些名称不太一样,但只要一碰到相应的草药,那些知识都会自动浮现,申楣顶多也就是复述一遍而已,再说,她虽没有系统的学习,但也不是初识草药的菜鸟,她拿来做实验和研究的草药没有上万,那也绝对过千。
当然,这也就是身居落日森林,又坐拥洞天福地的申楣,才能如此奢侈的直接拿药研究,而不是经过一番考察和思索,再动手。
若是喜医惜药的陈锦,知道申楣曾有过这样的行为的话,肯定会苦口婆心的耳提面命一番。
若刚开始陈锦收申楣这个学生还有那么点私心,惦记着那些药方的话,那么现在的陈锦宁可不要那些药方,也要好好的培养申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