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申楣的感觉素来敏锐,申张氏眼底的阴翳还是被她瞧到,更加怀疑她来这的目的。
申张氏生莲花时伤了身子,这段时间一直在家养身体,除了偶尔拿些鸡蛋来卖,一直也没再生什么是非,申楣还以为她转性了,可是如今看来,只怕又在算计什么。
只是让申楣觉得奇怪的是,申张氏好像就是专程来诉苦的,既没提什么要求,也没有顺手牵走几样东西。
正在申楣疑惑纳闷之时,申李氏走了进来,唉声叹气的扫着身上的积雪,申楣连忙问道:“娘,大伯娘是不是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申李氏担忧的说着,“你大伯娘留下了一只鸡。”
申楣皱着眉,“难道她家的鸡瘟还没过去?”
“这倒不是,鸡是活蹦乱跳的母鸡,张大娘说还抱着蛋呢,只是你大伯娘是什么样的人,咱们还能不清楚,别人拿她一个蛋,她能让人还回一只鸡,这平白无故的非得将鸡留下,指不定又惦记着咱家什么东西了。”申李氏说着看了眼申云励,“若是东西也就罢了,就怕她还惦记着过继阿宣的事,她刚才还话里话外的问宝儿的情况,还说村里的人谣言咱们要把宝儿记在名下,还不停地向我诉着苦,我这心里越想越觉得不踏实。”
“别担心,过继的事大嫂想也是白想,别说我们还有着阿楣和肚子里的宝宝,就是我申云励这一辈子只有女儿,我也不会过继别人家的孩子。”申云励握着申李氏的手,认真的保证着。
“娘,这下你放心了吧,以后爹要敢出尔反尔,我给你作证,咱们一纸休书休了我爹,分出去单过。”申楣笑着说道。
“你又胡诌什么,自古夫纲妇随,只有男子休妻,女子和离,哪里来的休夫之说。”申云励瞪着申楣,申李氏却被他们两人逗乐了。
第二天早上,雪已经停了,没有大雪的拦阻,铁蛋按时来上课。
见到申楣,对她说道:“我刚来的路上,你大伯娘竟然主动拉着我说话,说以后让我照顾点申坤他们,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申坤他们也要来这读书?”
铁蛋的话,让申楣一愣,旋即就明白申张氏打的如意算盘了,对着铁蛋说道:“你先去书房,我去去就来。”连忙去找申云励和申李氏,只是找到他们时,申张氏已经领着申坤他们三个坐在了正堂,每个人都穿着崭新的棉衣,并排排的坐在申张氏身旁,若是忽略他们四处乱飘,滴溜溜转着的眼珠子,倒也有那么几分拜师求学的诚意。
看申云励的样子,显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来意。
“二弟不必为难,大哥大嫂哪怕自己苦点累点也不会白让你教他们三兄弟,这纸张笔墨砚什么的,我们一定自己想办法去买。”说着申张氏伤心的抹着眼角。
申云励暗叹一声,说道,“大嫂言重了,二弟再不济也不会吝啬这些东西,那就将他们留下吧,只要阿楣有的,二弟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三位侄儿,大哥大嫂尽管放心。”
他也明白申张氏的一些小心思,可毕竟是他的侄子,他总不能不管,若是能学得几分才学,有所作为,也算他这个叔叔尽了心意,若一事无成百不堪,那也是他们自己不努力。
再者,他若是不应,只怕大嫂又能编排出许多是非,何苦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