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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钰没招了,干脆捏起他的鼻子,把壶嘴塞进他嘴里,灌了大半壶进去才满意的挪开。无视他的怒瞪,自行走出房门找来个丫头吩咐到:“去弄几壶开水,放点糖,加点盐。不用多,就做菜那分量就成。”
“是。”小丫头领命下去了。韦钰转身又忙着翻箱倒柜……
“你在做甚?!”隔着纱帘,石砺虚弱的吼道,忍不住呲牙咧嘴的侧身抬起一些,强撑着欲看真切。
韦钰一愣,下意识回道:“找被子啊!”不愧是练家子,都这样了还能用吼的。石砺房间摆设简单,柜子是柜子,桌子是桌子的,床是床……颜色也很简单,黑檀木为主,再来就白色深蓝色之类,衣柜里也净是深色衣衫,什么暗红啦,湛蓝啦,湛青色之类。不像她房间,珠帘挂饰什么的一堆,衣衫更是五颜六色各花各样。但奇怪,这么简单的格局,怎么就找不到被子呢?
“……被子在床上,你翻我柜子做甚?!”某人继续吼。
韦钰皱眉看了他一眼,也不停下手中的活,耐心解释道:“你那床薄被子怎么够,一会儿发烧前肯定是要发冷的,要拿厚棉被才行。”找到了找到了!在个柜子底层。韦钰屁颠屁颠的抱起一床棉被,走回床边,塞进床内侧。无视某人黑臭的俊脸,拿起一旁的布巾洗洗,笑眯眯的伸手欲帮他擦拭,不想却被抓住手腕,冰冷粗糙的肌肤,还有点点颤,他没好气的问:“你又做什么?”
“擦汗啊!”韦钰眨眨无辜的大眼睛,纯真道,完了再摆出一副内疚的样子说:“很疼对不对?你看你一直在出汗呢。”换了只手,不等他反应就附上他的脸,快速擦去那豆大的汗珠。石砺倒抽口气,一个大男人哪能让个女子随便乱摸?忽而又想起造成这伤口的始作俑者,恼羞成怒的甩开她道:“都叫你别管我了,要擦汗要喝水,你随便叫个侍卫下人进来就是,怎地自己动手,这般没羞?!”
韦钰被他这么一甩,也来气了,吼道:“你不口口声声是我夫侍么?!我帮我男人擦汗有什么问题了?!怎么就没羞了?!你倒是说说清楚!”
“你!”石砺瞪着她,无奈嘴笨,哪有她那么多弯弯绕?何况此女根本就有点强词夺理,死皮赖脸……他憋得满脸通红,想转身又动弹不得,干脆用力的转过脸,外加用力的“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反正自己现在是砧板上的肉,随她爱咋咋地吧!
韦钰看他被自己堵成这样,不觉好笑,又不敢笑出声来招惹他,只好忍着,假意咳嗽两声,拎起他的胳膊继续帮他擦拭没包扎的地方。一边擦一边“大度”,不跟他一般见识的碎碎念道:“这就乖了嘛!身为病人,就该好好躺在床上,要什么就吱声,让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你管那伺候你的人是谁做甚?有什么气有什么怨,都只等好了才能找人算账不是?像我这种凑上来让你使唤的罪魁祸首,你上哪去找啊……我这人吧,虽然嘴上坏了点,担心地是好的呀,谁见了不说我是无敌可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今儿个父王还夸我呢!你吧,就乖乖躺着,我呢,就在这侯着,你想要什么就说一声,随便你使唤。嘻嘻,我对你好吧……”
“……”石砺已经完全无语了,就没见过这般死皮赖脸的女人,而她竟然就是自己的妻主。打,打不得;骂,骂不得;气,又气不起来……作孽啊!
伤口面积大,又细密,任石砺是铁打的汉子终究忍不住那长久折磨人的疼痛。硬是咬牙挺着,紧闭双眼,剑眉深锁,唇色苍白,额上不断渗出细密水珠。韦钰不断的换着帕子,笑嘻嘻的跟他说话,企图引开他的注意,再喂他喝糖盐水补充体力,直到丫头送来汤药,灌下去后他才逐渐平复。喘着粗气,无力的看着韦钰。一瞬后,终于沉沉睡去。丫头说:那药有镇痛、消炎、安眠的作用。
韦钰点点头,最后一次帮他擦去汗水,松了口气,累得趴在床边小睡一阵。凌晨不知几点的时候,石砺终于发冷了,半个时辰之后开始发烧,又是一阵忙碌。小丫头又送了碗药进来,说是帮助退烧的。灌下去,黎明的时候,总算清静下来。
早上,石砺醒来后发现已经好了许多,心下刚赞完巫羽那小子的医术,就看见床边那个累垮的小人儿毫无形象的趴着,手中还握着块擦汗的半湿布巾,心中顿时复杂不已。这丫头真正固执,还真在这待了一晚上。这时候,小丫头送来早餐和汤药,正欲出声,石砺忙伸手制止。自行坐起身,拿开她手中那块布,让小丫头拿来件衣衫,自己为她盖上。
随后轻手轻脚的洗漱,吃完早餐,正准备喝药的时候,韦钰忽而醒了:“谁?哪儿?怎么了?”石砺愣住,停下手中的动作盯着她直瞧。
韦钰见石砺坐起身还拿着药碗,她一拍脑袋:“我怎么睡着了?你怎么自己坐起来了?!给我给我!”说罢,抢过药碗,先自己抿口试试温度,再一手一脚的喂了起来。喂完一整碗才发现:乖乖,这呆子转性了?韦钰脸一红,放下药碗斜瞪他道:“你好好的喝个药,一直盯着我瞧做什么?”说罢,将一早准备好的糖果塞进呆子嘴里。
石砺竟破天荒的没有再顶嘴,含着那颗糖,收回视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