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闹离婚呀,这可好,佳宜和国军把我弄进去半年,你问问他们为什么那么狠心,如果他们对你也那样心狠可怎么办?这是我最担心的。”
大鹏的继父沉默了,他心里什么都清楚就是不说,有可能处于两难之中吧?华英在后屋偷着掉眼泪,大鹏预感到继母冷淡造成的,尤其继母那张阴沉的哭脸,真是让人难以接受,那就带她去大表哥家吧。他和继父母打个招呼,带着那20斤白面,骑自行车托着华英来到车辆厂家属院。
凤鸣哥和嫂子是那么的热心,还是姨兄嫂有着深厚的亲情,华英脸上也流露出了笑容,他们吃、喝、说、笑像一家人那么热闹,临行前嫂子送给华英一套缎子被料,送别中,还真有些难舍难离了。
在回家的路上,大鹏看到车辆厂中学,看到了他和哥嫂住过的楼房,也看到了文化宫,那是哥嫂经常跳舞欢乐的地方,也是为他开“忆苦思甜批斗大会”的场所。回忆以往、联想万千,大鹏竟把华英给丢了,在桥洞子下坡他才发现,车座后面没人了,只好返回到四百的路上才遇到,俩人那个笑哇!
大鹏不仅把控告信邮给了市公安局,并单独去南市区富拉尔基砖瓦厂。在鲁教导员家吃过饭,不仅说明对鲁书记的邮信感激,也向他提出要见离别多年的胡队长。胡庆禄现在已经不是队长了,而是十二支队的书记了。他在抗美援朝中是炮兵的连长,文革运动中却是富区老红29公社保皇派的头目,而那时候他被313新红造反派四处堵截,是冒着生命的代价闹革命的。
胡书记和鲁教导员都是老革命,他们身上体现了革命者的雷厉风行的艰苦作风,不管是看他们的家庭或办公室充满着简朴,以人为本的对待态度也让人竖然起敬。胡书记还是嘴不离烟斗“姆斯斗卡”,他黝黑的脸膛,憨声钢性的语音轰鸣,满身都渗透着军人的气质,新中国有这样的革命志士,革命怎能不成功?出类拔萃的人物,在复杂的文革运动中,经受住历史性的考验。尤其他们那种刚正不阿的军人风度,铭刻在大鹏心中,甚至影响了他的一生。
大鹏已经与胡书记分别近8年,深厚的感情只有自我介绍,胡书记似曾相识不相识的站起来握手,问明了来意,他命令办公室主任给大鹏开了两份证明:一:所有从富拉尔基砖厂调到兵团的工人,每月的工资是35.19元。二:张大鹏同志属齐齐哈尔市人,建议应定性为下乡知识青年。临分别时胡书记还嘱咐:“如果有返城指标,你可以来富拉尔基砖瓦厂吗。”鲁书记也托大鹏带话:“回三营告诉会民,今年秋天我去看他们。”大鹏与两个书记握手道别。
两天后,大鹏和华英向继父母、亲人们告别,登上了向北方的列车回兵团,虽然他们一路平安的所谓旅行结婚、度蜜月,闲暇时经常提起雅琴,都在为她的处境而担心和挂念。然而大鹏万万没有想到由于他探亲,由于他们的旅行结婚,让那些在机关食堂欠账的人钻空子、让食堂的王师傅从中作梗、让李大炮借机报复。
尽管大鹏把那两封证明信交给了团部,也确实把近200个富拉尔基来的工人工资提高。当他回到三营,由陈指导员开会宣布:“取消张大鹏管理食堂和记账的职务。”难道是因为大鹏结婚带家的原因吗?可为什么不结账办移交呢?过去的外欠账怎么办?张大鹏沉默在困惑中。
精神的压力、生活的艰难、工作在木工电锯房的刺耳噪杂声中的大鹏,已经从巅峰一落千丈掉进了谷底,似乎自己又沉浮着重罪完全失落了。什么家庭生活重担,导致对华英、雅琴的感情一切等都已经麻木不仁了。
大鹏在批斗会上正在作记录,团部公安局的干部突然把他叫到办公室,像提审犯人那样质问旅行结婚的经过,林干事是华英的老师躺在床上装睡觉,只有娄干事问话还记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娄干事问:“张大鹏,你回齐齐哈尔结婚,带回两封证明,还向公安局控告?”大鹏说:“是的,其内容我也没有必要再解释了。”
娄干事说:“团部财务股已经解决了工资问题,我们就想通知你等待决定。”
又问了一些琐事,就让大鹏签字画押。因为在团部相互认识,谁又会知道娄干事几年后成为工会主席,而且是成为了大鹏的好朋友。可这次提审让大鹏却蒙在了云里雾中。
难道继母的姑娘刘佳宜?不,是她的丈夫李国军又通过公安局再搞名堂陷害?其目的是为了不让大鹏返城接班才再动关系,已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大鹏想着,今后应该怎么办?是否要办知青返城呢?
请看第47章:婚后安排木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