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燕早就在去年夏天的玉泉香墅嘱咐许洛秋转达,而那个一直忙着泡男人生娃儿的女人,居然给忘了,直到刚才乱七八糟拉呱了半天有的没有,才拍拍脑袋,“安姐,我跟你讲……”
好吧,虽然司以安不觉得那个笨得连自己身体都会丢掉的死鬼会留下什么好东西,但毕竟她姓司,还是当看司家几位老祖心心念念觉得可惜的前辈,所以就当自己尊老,照顾一下她的遗愿喽。
司以安嘴里叼着一支铅笔,翘脚儿靠在宽大的皮椅里,眯着眼看着手中刚打出来一张地图,嘴角轻轻向上弯。
她才不承认,她不是好心,只是无聊,绝不承认。
……
司以安在查证了司南燕存生年代与现代的地名差异,又冲回司家祖宅翻烂了几本前人笔记,确定了地图上应当是准确无误的一点后,开始筹谋着一个人的探险。
欲善其事,先利其器。对于踩在灵界中的人,总要把准备做到最全,一般的户外探险用品根本就满足不了需要。司以安的第一站先是冲向了位于京华的地下鬼市。
这里的鬼市是真鬼市,而不是那些挂鬼市名义却在卖文物的地方。
专注,一向是司以安的良好品质,任着身边鬼影绰绰,熙熙攘攘,她依旧旁若无人,一摊又摊地坦然地翻看着自己需要的物件。
鬼市里摆的物件除了少数的,大部分都是虚影,看中了了,钱银两讫,自有卖货的鬼会告知藏宝地点,让人自个儿挖去。
鬼寻到的宝,比人寻到的要更好得多,没了身体的拖累,有天赋或有运气找到宝物的鬼,常在这儿碰着运气。
不一样的女人!
天南地北往来客,混黑市的大多是男人,在鬼市里大多的也都是男鬼。虽然没了身体,产生不了叫唾沫的液体,但或明或暗盯着司以安的目光还是齐齐地干咽了。
眉如黛,面似玉,纤腰丰臀,难得是没有一般女人处在陌生环境中的涩意,身体舒展,背梁挺直,更显出胸前傲人的双峰,咨意张扬。
美丽的是容颜,而是更耀眼的是如飞鸟掠过长空,游鱼潜过水底一样的自我天成,证明着潇洒二字用在女人身上也正正合适。
这样的女人,鬼也爱看,但同样的,这样的女人,鬼也不敢惹。
“这个怎么卖的?”,一颗圆润光泽的珠子落进了司以安的眼里,明知跟自己的行程根本没有关系,但止不住她一见倾心,虽然她只看见了珠子的虚影。
二三百年前书生打扮的鬼摊主,有些受宠若惊地站起了身,回了司以安的问价,再接着就是频频地点头,全然忘了自己可能会犯了货卖二家的忌讳。
“鸣山?”,钱银两讫,获知了藏宝地的司以安皱起了眉,书生鬼告知的地点,正好与她要去的地方不谋而合。
目送着司以安姣美的身姿消失在市场出口,书生鬼摇头晃脑地收拾起摊上的物件,珠子已售给了那位美人儿,他也得回去,好趁着脑子里美女的影像还清晰,赶紧画下来。
“水净珠!我刚才付了定金的。”,一只手伸了出来,紧紧地掐住了书生鬼的脖子,穿着一袭黑衣的男人,言语含冰。
“我卖出了!”,书生鬼后悔了,一时为美色所惑,他砸招牌了。
“你可以再卖一次的!”,一个锦囊强按在了书生的鬼手上,显然买主不算很有原则的正义之士。
一场掩饰在黑暗下的交易结束,一条黑影带着浓浓的困惑,向着远方奔去,行进路线与司以安渐渐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