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女官说话,面上虽然冷冰冰,但语气缓缓,听理出哀求之意,元希回想,她两也是从早饿到现在,想那靖国王阴险多疑 ,女官说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信。
约抹又等了两三个时辰,外面的使者还不见来,元希最已胃痛难忍,一头冷汗,无奈之下只好掏出自身所带银子,命女官到馆院外去买些热汤热菜来三个人吃。
在自己随身所带的小包囊里,元希找到了一百两银票,她细想了想,这是她父亲悄悄放在她小布包里的,而自己因为一路是跟着律祥吃喝不愁,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发现,而今看到,父亲往日对自己的疼爱放纵一幕幕浮于眼前,元希鼻子一酸,两个眼眶便红了,此行不知生死,她就更想念家乡了。
对父母兄长的思念让元希感叹不已,又想到在昆州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再也没有了,元希心里更是伤痛万分,所以当女官带来饭菜,她又感到食不下咽。
听过饭,天色已暗,元希椎心的胃痛也渐渐缓和,终于在夜色中,燕使通传了元希。
才听到外面有声音,元希就不顾一身盛装冲出了房门,来到使臣面前就问:“怎么样了?”
“公主!”一行来了十二位使臣,他们依次向元希下了跪。
看着眼前黑黑压压跪着的人,元希心中更是像压了千斤之石。
“起来,有事好好商量。”元希坐到堂院中的椅子上,细度着那两位女官说的没错,一行人的生与死就统统在她手上了。
“公主,魏国太子拒绝讲和。”使者们听了命,都站了起来。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公主……”
“我知道,如果此次和谈不成功。我们都只有死。”看着欲言又止的使臣,元希干脆利落的问:“说说,如今我们该怎么做?”
事关紧急,为首的使臣也就不再绕弯子,坐到元希面前细细道:“我们几个商议了一天,考虑到魏国太子定是身边美女无数,所以我们想要公主您以不一样的方式出现在魏国太子面前。”
“怎么个不一样法?”元希饶有兴味的问。
“如是进献,公主一出场就有了求人姿,如同棋晚一步,局势于公主便不利了。这也是我们之前放着公主先去谈和的原因,公主是靖国王此次和谈的王牌,怎样用好这张牌还要看我们。”
元希觉得使臣的话很有道理。如果当真直白的把自己送到那个拓跋小崽子面前,低眉顺眼的求他停战,他的地位无形中就被提高了,元希想了想对使臣道:“为今之际,我们应当要变主动为被动。让他来求我们,而不是我们去求他们。”
“对。”使臣点头道:“明日一早魏军便会攻打华城,我们今日暗仿了华城各处,发现城中有一风华楼,楼中花魁卖艺不卖身,是此城倍受男子所景仰。”
元希听使臣说到这。对他们的计策多少有点谱了:“你们是想我扮作这城中花魁,先夺取攻城者的注意,犹其是要夺取魏国太子的注意。”
使臣点头道:“公主果然聪明。现在我们要相信王爷的眼光,他细揣了魏国太子喜好多们,据说魏国太子最爱古琴,以公主的妙丽之姿,加上非凡的琴艺。只要时机恰当,那太子定是会注意到您的。到时您就以亡国之恨为由不理应他。”
“如果当真到了这一步,求人的人就不再是我们了。”但元希想了想又问:“要是那个太子没有注意到我呢?”
“那么我们就将见不到第三天的太阳了。”使臣的话说得很直接。
元希一听,心下一惊。
“公主,包括你在内,我们在临行前都被王爷施以蚀心毒,此毒一月之内不解就会毒发身亡,所以您万不可有逃避的想法,王爷已经说了,止战书签定之时,就是我们解毒之时。”
“谁说我要逃了!”元希被说中了心事,撅了撅嘴,看到这靖国王冯跋是一心把她往魏国推,根本就没有给她留后路的意思。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只是提醒公主责任重大不容闪失。”
“知道了!”元希不耐烦的瞪了一眼那使臣。
使臣无从理会,接着又彬彬有礼的报上:“今日我们已经派人拜访了我军军营,知道华城守军士气不高,明日之战凶多吉少,所以我们今日已在城里放话,说风华楼花魁愿以华城共存亡,,以慰热血将仕英灵,如祭城,以身相葬。”
元希听了,微微点头,说得如此忠烈,不过是为见魏国太子制造机会。
使臣接着道:“这是臣下为公主的搭下的戏台,至于在何种时机揭露您公主的身份,如何说服太子,这都要看公主您了。”
“有你们数十人的性命在我手上,我一定会好好斟酌,小心行事的,毕竟我也是怕死的。”看到使臣恳切的表情,元希知道他们只是自己漫漫长路上的伴者。
***
夜色中,元希的车辇缓缓前行,车外传来的阵阵马蹄声,今夜,她将入驻风华楼,明日城破之时,就是她元希登台之时,车外已经传来百姓荒乱的逃窜 声,他们都在尽快的逃往城外,远离这即将成为孤城的地方,只是元希在往这座城的深处而去,想来,一路上感叹了这么多,如今仿佛已看淡了一切,只是不知将来拓跋焘真正得知自己身份时,将会如何一幅表情。这样一想,倒也稍稍缓了点元希紧绷的心弦。
风华楼虽灯火通明,但已经是一座空楼。
“人呢?”元希打量着,四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