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骆炀见文钺退回来不说,还拉了欧阳进屋,一脸疑惑的问道。
“他们埋伏了狙击手,”文钺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拽住了欧阳的衣领,“怎么没一枪直接崩了你?!叫你在车上,好歹是铁包肉,出了事还有个转圜的余地。你跑到这儿来,现在谁还能迎着枪子儿出去开车来接我们走?”
“别激动……”骆炀上前抓住文钺的手,试图将两人分开,“先想办法,脱险了再算账。”
“还想出去?!”文钺气哄哄的撒开手,“一杆枪顶在脑门上,你有胆子开门试试?!”
“这是狙击手干的?”骆炀看着欧阳手中的半截伞柄,从伞骨接缝的滑动机关处断开,上半截已经不翼而飞。欧阳估计是吓傻了,一直紧紧的抓着这半截伞柄,被文钺如此逼问都没有任何反应,“这准头……文钺,你也是狙击手,这一枪应该是蒙的吧?!”
蒙要能蒙到这么准,难度比自己瞄准击发还要大!作为特种部队专业狙击手,文钺对这一点深信不疑。对手应该跟自己一样,接受了至少为期十周以上的专业训练,要打出一万余发子弹,这比战术狙击手为期四周的训练难度高出不止一倍。
文钺因为这一枪,几乎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全部论断。“”所有成员都是女人,世人皆知。文钺听说过女性战术狙击手,已是凤毛麟角,千万人中能取一人,却从未听说专业狙击手中也有女人……
大抵是因为女人很难忍受孤独。虽然狙击手并不一定是个孤独者,但事实上,如果你每日的生活都不能缺少其他人存在的话,狙击手一定不是你最好的选择。文钺对此深有体会。他曾经为了开一枪,在沙漠中伪装负重爬行了一整天,却什么也找不到,最后接收到的指令是放弃任务,在一枪不发的情况下又爬行了一整天,才返回基地;
有狙击手,就必然会有其他队友在附近接应,用望远镜连续观察超过20分钟是十分困难的,他还必须保持不动避免被对手发现。
“现在怎么办?”欧阳此刻才缓过神来,“他们怎么可能有枪?”
“骆炀。你家有没有枪?”文钺没搭理欧阳,“说实话!”
“那个……”骆炀看着欧阳,无奈的甩了甩刘海。“远水解不了近渴,提这些干嘛?!”
“听到了?!”文钺气还没消,“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循规蹈矩,你再不学聪明点儿,早晚会连累我们陪你去死!”
“关键就在这儿。”骆炀插上话:“他如果能一枪命中伞柄,那想打死你们简直易如反掌。如果你们死了,我跟王院长又没什么利益关系,一定会束手就擒或落荒而逃……何苦要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险提醒你们呢?”
“你是想说他们也不是一伙人?”文钺摇摇头,“我看倒未必,他们应该从没想过交换人质。之所以把我们赶进屋里来。恐怕是想封住门,只等我们乖乖将王院长送出去。那一枪不过是个警告,如果不按他们的要求放王院长出去。一定会格杀勿论。”
“那我们就这样任人宰割了?!”骆炀见欧阳想问又不敢出声,主动替他问了一句。
“等对方联络我们吧,他们既然早就部署好了一切,一定会有下一步计划。”
文钺话音刚落,欧阳身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欧阳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主动给文钺递了过去。
“喂……”文钺接起了电话。
“王院长已经活动自如了吧?”对方问道。“可以的话,让他自己出门,上你们的车。”
“还不行,你也看到了,两个人才勉强架得动他,”文钺答道,“至少也得有一个人扶着他,如果你不相信,可以亲自过来看看。”
“不着急,我有的是时间,”对方笑道,“你还是盼着王院长能赶紧恢复正常吧,不然撑不住的恐怕不止他一个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文钺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对方即刻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欧阳终于绷不住了。
“他们让王院长自己回车上去,如果他不出去,乔妆恐怕要吃苦头了。”
“那咱们赶紧放他出去吧?!”欧阳急忙转回身去,想要扶起瘫靠在床脚的王院长。
“别说现在他自己行动不便,就算他能出去,你不怕他走了,你的乔妆就再也回不来了?”骆炀眼见着欧阳不动脑子,又要犯傻,只怕他再惹得文钺上火,急忙打了个圆场。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欧阳急的直跺脚,“现在到底怎么办?!”
“稍安勿躁……”骆炀甩了个眼神过来,“少说两句,别打扰文钺,他会想到办法的。”
屋里顿时又沉静下来,文钺透过小窗一直望着外面的大雨,这样的雨夜,他们真能点的着火么?
何苦要费这么大周章?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还没想出个子丑寅卯,却见窗外灯光一亮,引得骆炀和欧阳也靠上前来。
“不要!”欧阳喊着,就要夺门而出。
骆炀急忙拉住他,“你又发什么疯?!还敢轻举妄动?!”
“不是……”欧阳拉住文钺的手,“那灯光照到的地方,就是那晚女鬼焚身的地方!”
文钺不搭话,眉头顺时皱了起来。自己猜得到开头,却猜不到结局,难不成他们真要在欧阳面前演一出焚烧乔妆的戏码?!
“手机……手机给我!”欧阳朝文钺伸出了手,“我要带王院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