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维与黑蛇自有感应,得知黑蛇已经囚禁了帝俊,他也懒得和常羲缠斗,一个腾空就溜了。[t]常羲岂容他逃走,在后面紧追不舍。偏偏夜色里鲜有神仙,他又向着僻静处去,一路没遇到神仙精灵。只见他撞上一堵结界,空气犹如荡开一圈波浪,他穿过波浪而入。常羲再度被结界挡在外面,她气得跳脚,几欲吐血。这帝俊有个好歹,可叫她怎么办!
再说那黑蛇进入了延维的结界,长大口猛吐出两个人来,正是帝俊和阿禹。帝俊已是半昏迷的样子,阿禹抖如筛糠。看样子是逃不出去了,在这结界里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王,您快醒醒啊!”阿禹觉得如若叫醒王,尚还有一丝希望。
帝俊昏昏迷迷睁开眼,不知是阿禹晃得太狠还是怎么,他又吐出一口黑血来。帝俊痛极,抓住阿禹的手咬住不放,阿禹疼得眼泪花花,却也咬咬牙挺住。
只见结界一个晃动,延维跳了进来,看到如此惨状,笑得甚是欢畅,“帝俊,你也有今天!”
阿禹颤巍巍道:“上仙,这九重天都是王的,您也是王的,您为何要谋害王!”
延维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执剑恶狠狠道:“阿禹,你还是太小了,百来岁的娃娃懂甚么规矩方圆!这帝俊本也不是王,否非心肠歹毒,怎能坐上天庭王位?我只不过是效仿他,杀掉帝俊,我便是王了!”说罢,看了看泪水涟洏的小仙童,又道:“你本可以好好活着,无奈是你去送甘露,又知晓我太多事,我亦不会让你活着。别怕,不会太疼!”
延维一剑向着阿禹的头砍去,阿禹已感觉到死亡的来临,他被那浑厚杀气震慑的动弹不得,甚至连眼睛也忘了闭。延维的剑还未碰到阿禹的头,一道快如闪电的东西挡了一下,“哐当”一声震得延维虎口发麻。
延维大惊,见帝俊摇晃着坐起来,往地上吐了口血,而这时的血已经变成了鲜红色。延维不敢多想,再夹着仙力一剑刺去,帝俊挥起袖子一挡,这次他的剑脱手而出,插到了对面的树干上。
“你为何解了毒?”延维四张脸面色煞白,不晓得为何帝俊一时间恢复了元气。
帝俊擦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延维从他的眼里读到了熟悉的杀机,他觉得这次帝俊回来不一样了,可是现在又觉得帝俊没有哪里不一样。他的目光依旧是那般残酷,他的笑容是那般恐怖!
延维面上一片苍白之色,一瞬间觉得心惊胆寒,但他已在死路,不杀死帝俊,他必死无疑。他的灵力附于剑上,剑起了一层淡淡蓝色的冰,只要伤口沾染上寒冰,冰就会顺着伤口潜入血肉。
他气势如虹向帝俊杀去,帝俊掌中烈焰腾腾,延维还未近身,就已被烈火包围,烈火如蛇缠绕上他。他慌忙用灵力去灭,可怎么也摆脱不了烈火,眉毛被焚了,头发也被焚了,皮肤也遭损毁。他大吼一声,现出了本体,原是一只四首委蛇。他的蛇身眼见着冒出大量白雾,却是身体覆盖上了薄冰,火焰终被灭了。而背后结界突然被谁破了,一个身影飞进来,对着他其中一颗头就是一刀,那颗头寂灭委地。
延维此刻只想着保命要紧,回身就逃。常羲无心追赶,旋身跑去帝俊身边,帝俊此刻发丝纷飞,脸上的神色让人想起扑食的猛兽,带着危险虩然的气息。常羲心中大骇,脚步停在帝俊跟前,而阿禹早就吓傻在那里。
帝俊眼珠突然转了一下,往上一翻晕倒在地。常羲细细探察一翻,纳闷道:“他不是身中剧毒吗?何以解了?”既然解了剧毒,暂时无碍,常羲把太昊给的丹药往帝俊嘴里塞了颗。
阿禹在旁边半晌没缓过气来,常羲问他:“可有伤着?”她瞧见他那条手臂血迹斑斑,递给他一颗丹药,又道:“这条蛇还真歹毒呢!”
阿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这是王咬的!”
“王咬的……”常羲吃了一惊,她抓住阿禹的手臂,凑到脸前像是要吻了上去,阿禹脸皮薄,一下子就红了,不想常羲只是用鼻子闻了闻。
“你原身是甚么?”常羲问道。
阿禹红着脸答道:“不过天界一棵桂竹。常羲姐姐,我一般不跟人提起我的原身,你不要嫌弃我!”
常羲恍然大悟道:“我道王的毒怎么解了,原是因为你的血。桂竹恰好解了王身上的毒!阿禹,你很厉害啊!”
阿禹脸垂得更低了。
太昊的丹药加上常羲的灵气治疗,帝俊很快便转醒了。常羲怕其他神再度杀来,于是扶着帝俊驾云往天门飞去。阿禹也决定跟着王一起去下界看看。飞到天门,陆吾果然守在那里。
常羲害怕延维对他说了甚么,但见陆吾毕恭毕敬跪拜在地,她又怀疑起来。
“恭送吾王!”陆吾道。
“你可见延维从这里出去了?”帝俊严肃问道。
陆吾摇头道:“未曾。王吩咐过,任何人等不可离开天庭!再者,只有喝过天庭之水的神才能走这天梯,天庭之水被王下了结界,任何神仙精灵都是去不了的。”
帝俊知晓延维还在九重天,这才稍稍放心,他化为玄鸟,驮着常羲,抓住阿禹,沿着天梯飞了下去。帝俊本就受伤未愈,这刚飞到昆仑,他便倒地不起。常羲和阿禹扶着他,去玉山找西王母。
玉山冷冷清清,与前几日办昆仑盛会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还未到大殿,就见西王母带着青鸟迎了出来。
“仙上?”西王母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