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苓自己的住处,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里浮现出种种念头,想起那晚在街上相遇,他在那么晚的时候来到县城里,应该是考取功名失败,所以不敢直接去见兰心?可是他所骑的那匹马,并非寻常之物,像是名贵宝马,这样说来是不是其中另有隐情呢?
她胡思乱想了大半夜,直到倦意上涌,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苏晓苓到旁边的院落里陪了一会庞韹,便去服装店帮忙准备营业。出乎她的意料,当她赶到的时候,杨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看看营业的时间差不多了,大门从里面准时打开,便有不少人一涌而入地进了店内。
苏晓苓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们,兴致勃勃地走进店里对自己所设计的衣裳左挑右选,不时点点头。听着她们互相称赞、品头论足几句,她心里也是感到一阵欣慰。
直到午时时分,店内廊瞬沤ソサ厣⑷ィ几名营业女子方有空瑕休息一阵。
苏晓苓走到制作衣裳的地方看了看,一切都在有序的按照计划进行着,没有什么异常。回头走入店内,却是见几人营业员或坐或倚,一个个精神萎靡的样子,不由地摇了摇头。
遂将她们召集到一边,正声道:“大家都给我听好了,咱们做得是白沙县最好的服装店,非但面料、制工及店面布置要做到最好,更重要的是要将服务做好。如果大家和别人一样,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客户看了会感到舒服吗,会愿意花那么多银两来这里买衣裳吗?”
看着她们一个个默不作声,提高声音道:“如果你们是顾客,你们会来买吗?”
那些女子虽然只来了这里几天,但是都知道她在这家店铺的地位,纷纷为她的气势所慑服,良久才有人低声说:“不会!”
苏晓苓大声道:“既然你们也知道这样不可以,那就应该努力想办法让客户满意,让人愿意在这里花钱买衣服。再说我们向人提供最好的产品,最佳的服务,为什么不能自信一点?”
几名女子被她的自信所感染,一个个挺起胸站得笔直,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苏晓苓颔首笑道:“大家都做得很好,不过你们拿着比做同样事情的人高得多的工钱,自然就应该比别人做得更棒更出色。只有时刻准备好,把所有的事情做好了,才能有备无患!”
几名女子纷纷应声叫道:“有备无患!有备无患!”
苏晓苓随意看了看整洁的店内,正准备离开,便见门外有一名衣裳华丽,气质不俗的妇人,由数名侍女簇拥着从外面走了进来,当即含笑迎了上去。
一名侍女见前面一名相貌丑陋的女子迎上前,猛地向前,将她阻挡开来,蛮横无理地道:“你没长眼睛吗,县丞夫人来了都看不到?还不快点给我让开!”
苏晓苓侧过身子,看着她们几人趾高气扬地走进店里,正眼也不看自己一眼,暗道:县丞,那不是白沙县的第二号人物吗,还真是狗仗人势,气势凌人!
店内的女子见她也不敢作声,就更是唯唯诺诺地让到旁边,任她们在店内横冲直撞。
不知是那妇人太过贪心,还是苏晓苓设计的衣裳太过与众不同,特别的引起喜爱,店内所挂出的衣裳,竟然让她们几个囊括了十之七八。
眼见她们拿了衣裳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丝毫没有准备付帐的意思,终于有一名营业女子忍不住站了出来,好意提醒道:“这位夫人,你们还没有付帐呢?”
便有两名侍女将她推到一旁,不屑地讥笑道:“难道我们夫人出来买几样东西,还得自己带上银两不成?你们一会派人到县衙去取就行了。”
苏晓苓闻言一愣,心道:谁会没事跑到县衙去要银两,这分明就是强抢嘛!今天要是让她们这样走了出去,这服装店就算是生意再好,也会让这些柱虫给吸干。
想到这里,不由想起了“皇帝的新衣”的童话故事,顿时有了主意。面带微笑地走到那名高贵妇人面前,恭声道:“夫人,你可知道这些衣裳是何人所做?”
那妇人高昂美丽的头颅,斜眼打量她一眼,傲慢地道:“我怎么知道,只要喜欢就行了。”
苏晓苓伸手拔开那些想要过来推拉自己的侍女,淡然自若地笑道:“实不相瞒,这里所有的衣裳都是我所设计然后找人制作出来的,而且是最粗制滥造的一批。”
那些侍女见她举止自若,说话气势不凡,倒也不敢太过张狂。见县丞夫人也是有所意动,遂有人不信的道:“少在这骗人啦,你才多大年纪,这些衣裳怎么可能会是最差的?”
苏晓苓见那妇人也极是动容,但是又有点放不下架子,便不急不徐地道:“我没有说这些衣裳是最差的,只是比我所设计出来最精美的衣裳,那它们的确差之甚远!”
心下暗道:开什么玩笑,要是说自己所卖的衣服最差,以后谁还来这里买啊!
见她迟疑不决的神情,又道:“这里所发生的事情,我想你们随便找个人问一下就知道了,我能骗得你们吗?再说这些衣裳太过鲜艳夺目,比较适合那些倚红偎绿的青a楼女子更添风情,而夫人您天生贵相、雍容华贵、气质非凡,又怎么能穿和妓a女一样的衣裳呢?”
她的本意是暗指这妇人名为县丞夫人,其实比之光明正大的妓a女尚且不如。
那夫人听她将自己说得如此天花乱坠,一时也是心花怒放。生性傲慢